聽得他們顧忌這裏“嚴禁私鬥”規矩,便也順著他們的話說,“你們也該慶幸這裏嚴禁私鬥,否則丟了命,去到閻王殿,還要侮辱閻王老人家的耳朵,牽連本公子,那可就冤枉得緊了。”
蕭然本來極少與人交流,才不擅長口舌之爭,自從出了南宮世家,時常被靈兒那張巧嘴給說得啞口無言,爭論得多了,憑著他那絕世才華,沒幾日就學過去了,臨時發揮,倒是言語犀利,把那好事者罵得不知如何還口,隻一個勁兒地生氣。
眾人見蕭然不但狂妄,而且口舌還利索。又紛紛張口大罵起來,那好事者趁機帶頭對著城門口的城守發難,將眾人的憤怒全集中在了“嚴禁私鬥”的規矩上。
這些人平日裏倒覺得這“嚴禁私鬥”的規矩是個好東西,至少能保護自己,現在卻是覺得這規矩甚是礙眼,甚至萬惡到了無以加複的地步,“破規矩”、“沒天理”、“有違‘尊武禦道’”等等一通好罵。
那城守頭領在一旁觀看了多時,將大部分過程都看在眼裏,平日裏隻為人看守大門的他,早就膩了這門差事,難得見到如此有趣的事,其實也很是想看看好戲,卻不敢違抗這城中的規矩。
眼見眾人越發叫囂得厲害,怕引起城內的達官貴人不滿,便大聲喝道:“規矩就是規矩,誰要是再出言不遜,便是對阮城主不敬,我必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若是不信,你們倒可以試試。”說著,大手一揮,便讓所有守衛紛紛拿了武器,圍攏了上去,將那些喧鬧的武者盡數包圍了起來。
蕭然見狀,思忖自己隻是動動口,便收拾了一群人,比打殺一番要輕鬆得多,想來這言語上的功夫須得好好磨練,這撫苑之都是文學聚集之地,正好讓自己學習一番,琢磨出其中的訣竅。
他對著那群被包圍的人,冷笑了一聲,回頭見靈兒仍有些不安,便對她頑皮地笑了笑:“還是你深謀遠慮,惹事真的會倒大黴。在下可真是拜服了。”
靈兒噗嗤一笑,想到平日裏不善言語的他,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都有了不少變化,便嘟嘴道:“人家說男人一出了遠門,三天就會學壞,我瞧你呀,遲早要學壞的。”
蕭然一掃之前的頹廢,心情大好,見靈兒撒嬌的模樣很是可愛,便故意擺出一副迷惑的神色,道:“可我也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你不希望我壞,難道是不願意愛我?”
靈兒臉色又慌了,卻多了兩片緋紅,捶打著蕭然的胸口,“你壞死了,壞死了。”
她從未見過蕭然如此不正經,被他“輕薄”一番,覺得又是新鮮,又是刺激,便大了膽子在蕭然耳邊輕輕道:“今晚不如尋一個客棧,我倆好好兒地喝一杯……”
這話的含義,昨夜險些酒醉亂性的蕭然,可是再明白不過了,見靈兒如此大膽,臉上也兀自有了些微紅。
正在他心中掙紮是否接受這極具誘惑的要求的時候,卻聽得一人朗聲道:“從現在開始,這‘嚴禁私鬥’的規矩就作罷,我宣布隻要向城中守備處申請公平決鬥的人,可以在城外決鬥,不論生死,隻論輸贏。”
一時間,眾人都歡呼了起來。
蕭然轉頭瞧去,見到一個身穿華服的年輕人,站在高台處對著眾人宣布後,也往自己這裏看來,眼中滿是惡毒與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