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凝霜正憂心,以父親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沒有能力與人比試,心中焦急萬分的時候,忽然聽薛誌清輕喚自己,茫然轉頭,見到薛誌清那張英俊,帶著堅毅的表情,心中竟然有了些安全感。
“霜兒稍作休息。”薛誌清將她輕輕扶坐下,道:“我身為南宮世家的大弟子,自當為師門而戰,隻要能保住南宮家,誌清萬死不辭。”說著,神色憤然,竟然有赴死的意思。
南宮凝霜平日從不關注薛誌清,雖然之前與他有過異樣的感覺,但都不是自己心中所願的,此時見他在這樣危急的關頭,竟然願意挺身而出,挑起這千斤重擔,心中好不感動,隻覺得他的身影似乎比以前高大了些,能將自己庇護在他身影之下。
南宮誠見一時之間無人回應,便哈哈大笑起來,對著南宮鐵道:“這便是你經營的南宮世家,竟然一個能出戰的人也沒有,如此無能,如何服眾?”
於是,朗聲道:“既然如此,我南宮誠從今日開始,便是這南宮世家的……”
“慢著。”薛誌清從眾人當中,衣衫飄飄地躍了出來,落在了南宮鐵的身旁,輕輕扶起了他,並暗暗地輸入內力來替他療傷。
“誌清。”南宮鐵心生感動,立刻止住了他為自己灌輸內力,道:“養精蓄銳,不能在我身上浪費。”
薛誌清神情痛苦地喊了一聲“師傅”。
南宮鐵擺了擺手,徑自往外走去,哼了一聲,對南宮誠道:“你若是能取勝,這南宮世家便取了去吧。”
“好。一言為定。”南宮誠眼睛一亮,興奮地道。
薛誌清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不為外物所動,氣定神閑地道:“敢問閣下,這鍛造之術,你想如何比試?”
南宮誠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冷笑道:“鍛造之道,無非就是品質、數量、速度這三要素,當中以品質取勝,數量次之,速度置末。我們以一炷香為時間,打造出來的‘明品’器具最多者獲勝,如何?”
一般來說,在規定時間來,既要考慮品質,又要考慮數量,能打造出“明品”的器具,已是極其困難的了。
薛誌清聽得對方這麼說,心中其實也有些擔心,以自己的實力,在一炷香的時間,最多也隻能打造出三件器具來,其中隻有兩個勉強能達到“明品”,另外一個隻能算半成品。
最初與南宮誠合謀的時候,自己就提出了當中的難點,生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南宮誠則堅持必須這樣,方才顯得出身為“大弟子”的手段。否則又如何能穩穩地將“南宮繼承人”的稱號牢牢抓住。
薛誌清覺得頗有道理,便在接下來的日子,專注練習此道。半月下來,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在一炷香時間內打造出四把“明品”器具了。
按照計劃,南宮誠也打造出四把器具,隻是其中兩把有些許缺陷。由此輸給薛誌清。
這麼一想,薛誌清表麵上神色凝重,其實內心卻是勝券在握,故意壓低了聲音,艱難地道:“好,就依你,若是你輸了,就必須離開南宮世家,永遠不能踏足。”
“一言為定。”南宮誠高聲道。
當香火被人點燃,擺放好時。兩人均是躍起身子,分別落在了各自的工作台旁,雙手翻飛拿起了鐵錘。
正在兩人準備開始比試的時候,一陣說話聲不知從哪響了起來,語氣冰冷,帶著極其的不屑。
“南宮世家好歹也是‘禦道八門’之一,地位舉足輕重。虧你們以比試奪位,竟然定下如此簡單低級的規矩,你們是在開玩笑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四下張望,究竟是誰在說話,並且如此大言不慚,誰都知道,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打造多把“明品”器具的難度是極大的,若非“耀品”的鍛造師,也是難以辦到的。
不等眾人找到說話的人,一道身影落在了薛誌清和南宮誠的中間,對兩人驚訝的暮光絲毫不理會,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在看台上的南宮凝霜,眼角仍自又有了些濕潤,趕緊轉過了頭,環顧四周,眼神依舊冰冷,朗聲道:“一炷香時間,打造十把‘耀品’器具,你們敢嗎?”
“若是不敢,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