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運城的婚,這得是多麼喪心病狂的人才敢幹的事情?
如果不是顧忌運城,司馬元又怎會猶豫,他既然能悔婚一次,自然不介意悔婚兩次。可是那醫聖王玄玄又怎能和運城相比?今的事情如果傳出去,哪怕運城不敢動諭神殿,但是他們司馬家絕對難逃大難。
正因為明白這些,他這才猶豫推脫。可哪成想自己的兄弟被權力蒙混了頭腦,竟然做出如此錯事。
罷罷罷,愛怎樣怎樣吧,自己如今顏麵掃地,再也沒資格繼續當這司馬世家的家主,以後的事情,就讓他們去承受吧。
心中一聲長歎,他滿是落寞的走到後院自己妻子房中,女兒此時正在這裏。
見他進來,母女二人都是一愣,見是許久不曾露麵的父親,司馬青青的目光隨即變的一片冰冷。
司馬元的確是好久沒來這裏了,尤其是自己女兒,他真是好久沒見了。好像自從將她許配給運城開始,從悔婚王玄玄,他便不曾再見過女兒一麵。
此時再見,見她果然是憔悴了許多,這讓他心中微微有些心疼,可是更讓他寒心的是女兒的目光,那冷漠的眼神讓司馬元更是滿心淒苦。再看自己妻子,她竟也是一臉哀傷,麵上滿是落寞。
哎,滿心籌謀化成空,連自己的兒女都搭了進去,自己又得到了什麼?想到往日種種,司馬元心中終於有了愧疚和一絲懊悔。
怔怔的望著自己的女兒,司馬元此時竟不知該些什麼。本就因為往日種種而愧疚,卻想到此刻他更是前來讓她再去見另一個男人,將自己女兒賣了又賣,他司馬元饒是再臉厚心黑,此時也有些開不了口。
於是他就這麼怔怔的望著,而司馬青青不知為何也一直盯著他。父女二人就這麼對視著,一個目光彷徨中帶著愧疚,一個則是一片冷漠。一旁的司馬夫人見了,卻是忍不住垂下淚來,丈夫和女兒竟形同陌路,她又如何能不傷心?
難道權勢就這麼好嗎,好到可以連妻子女兒都拋棄?好到可以不顧臉麵無恥行事?
看著自己的丈夫,司馬夫人心中滿是苦澀。可饒是如此,她作為女人卻什麼也不能做,甚至不能。在這個男權世界中,女人本就地位卑微,世家之中規矩更是大的離奇,她更無半點話的權力和資格。
可是想著兒女所受種種,自己作為母親卻什麼都不能做,她心中無比煎熬,前些日子的病也是因此而生,整日的心煎讓她耗盡生機,如果不是王玄玄有神農真氣,恐怕此刻她已經心力憔悴而死了。
如今病雖好了,可心中的鬱結仍未消失。看著自己至親之人這幅情景,司馬夫人隻能無奈的流淚。
她這輕輕的抽泣和歎息聲卻正如響雷一般在司馬元的心頭炸響,此時此刻,這位曾經被權力迷失的家主終於又找回了些許良知。
或許是因為權勢不再,他才重新拾起了別的什麼。司馬元的目光在自己女兒身上停留良久,隨後又看了一眼滿臉是淚的妻子,最終把心一橫,然後轉身便要離去。
再也不能把自己女兒推出去,他心中這麼想著。可是剛一轉身,卻聽身後一個聲音叫住他道:
“父親且慢,容女兒準備一下和您一起前去。”
“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