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老頭仿似完全沒注意到對方的眼色,仰天哈哈一笑,隨即腳下生風,瞬息便奔至三鼎武者眼前,一腳狠狠地踢在了三鼎武者的下腹。那三鼎武者看出了東方老頭是個強者,但萬沒想到會強到如此地步,此刻反應過來,也隻能在空中哀嚎了。
此刻若木甚是不解,他似乎發現在場所有人都是靠蠻力戰鬥,沒有任何一人擁有高手風範!包括東方老頭在內,似乎都隻懂得用蠻力相拚,力強者勝,力弱者敗。
人們的武力值和戰鬥表現毫不匹配,但他也僅略微猶豫,如今眾人陷入了混戰,那叫司徒碧瑤的女藥師似乎即將自顧不暇,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心念及此,若木卻突然心生警惕,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暗地裏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若木回頭看去,隻見場外還立著一隊人,領頭一人年輕瀟灑,氣度不凡,兩位壯漢手持寶劍分立左右,目光灼灼盯著場內局勢。而那氣宇軒昂的年輕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若木暗道不好,自己沒有參戰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他靈光一閃,索性持劍朝那年輕人奔去。
掩餘仔細觀察著場上的每一個人,如果此次舒人的南行隊伍中,都是眼前這般貨色的話,何懼之有?雖然那東方老頭是個難以揣摩的強者,但他身後的十二武者可也不是吃素的。一個老人,一群剛入流的武士,一個弱女子,一個不入流的少年……他成竹在胸!但卻又總感覺似乎什麼地方不對勁。
那個一襲紅衣的弱女子,麵容凝重卻又不乏淡定,那個不入流的少年武者,站立場中卻仿佛置身事外地四處觀望……
掩餘正琢磨著,卻見那不入流的少年武者突兀朝自己殺來。他身旁的兩位大漢想要出手,掩餘卻一把奪過大刀搶先一步邁出。待得少年來到近前時,掩餘掄起大刀朝若木腰間橫劈而去,誰知那少年出手極快,匆忙間竟用佩劍斜刺裏給擋了下來。
“鏗鏘”聲響,但見那少年扛不住巨力,有如斷線風箏般高高飛起,繼而好似流星般劃落樹林。
掩餘一陣遲疑,幾乎都懷疑自己躍過了三鼎的門檻邁入四鼎大關了!但他無比清楚,自己並未使出全力,以他如今的功力而言,使出吃奶的勁也發揮不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借力逃跑?實在精明!
短暫遲疑過後,他對那不入流的少年產生了興趣。
而此時,那走向司徒碧瑤的武士已經癱軟倒下。眾人不禁大呼:“藥徒?公子小心!那女的是個藥徒!”
練武之人最擔心的就是暗地裏被人放冷箭了,而藥徒這類人,似乎全身都裝滿了各類藥物,稍有不慎,被施為者就悔之不及了。但人們麵對藥徒也不必太過緊張,因為藥徒除了擁有一身稀奇古怪的藥物之外,修為差到了極點。隻要加以防備,藥徒很難再對他人構成威脅,但也千萬別隨便采取進攻,狗急跳牆時,藥徒能將自身以藥術煉化成藥物自爆——那是煉藥者魚死網破的獨門絕技!
除非練武之人的修為邁過了三鼎巔峰步入四鼎,護體真氣能夠外放,那時再碰到藥徒便構不成威脅了。雖然藥師級別的藥術修習者,隨著藥術的提高,能夠破解護體真氣,但如今的世界,藥師就像夜明珠一般稀少,甚至許多武者無知地認為,藥師早已經成為傳說。
但掩餘以及諸多吳國武者可是十分清楚的,如今的藥師雖然不多,卻也不少,隻不過全都生活在各國藥殿內,默默為國家效力。真正的稀有動物是藥老,那真是鳳毛菱角,貴為吳國公子的掩餘也搞不清楚吳國藥殿裏究竟存不存在藥老級人物。
此刻聽聞舒人中有藥徒隨行,掩餘後退的同時,暗地裏將護體真氣外放。他的修為停留三鼎巔峰已經三年有餘,始終過不了四鼎大關,功力遠非普通三鼎可比,如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邁入四鼎,因為護體真氣的外放就是即將突破的征兆。
掩餘一直感覺不知什麼地方有點別扭,直到這時才恍然,那少女竟是個藥徒!要真是弱女子的話,舒人怎會不保護?
司徒碧瑤本不想這麼早動手,她要保留底牌,給予敵人致命一擊。但如今身份已經暴露,她不再旁觀。而這時,掩餘身旁的兩名壯漢已朝她殺了過來。
混戰中,東方老頭猶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吳人武士相繼倒下。而就在掩餘身旁的壯漢殺向司徒碧瑤時,其餘吳人也傾巢出動,並將東方老頭當做了主要目標。掩餘身後的十二武者,六人加入混戰,六人將東方老頭子圍困,本來還算平衡的局麵立馬對舒人不利起來。僅幾個呼吸間,就有六名舒人永遠地倒下!東方老頭全然沒了平日裏的嘻哈勁頭,他並不害怕圍困自己的六名四鼎武者,但六名四鼎武者一齊盯上了自己,一時間再難抽身。眼看著自己的國人倒下,他回頭咆哮道:“藥師!還等什麼!”
所有吳人聞言都是一怔,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此刻司徒碧瑤一臉冷豔,纖手一揚,幾抹粉色“醉龍香”閃電般飛出,那粉末在空中又極快地分散,最終四散朝著目標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