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丞相第二日就到皇帝跟前告狀了。
下朝後,赫連越垂頭站在一旁,皇帝恨鐵不成鋼的望著他,說道:“你一男子和女子計較什麼?這下好了,丞相當朝就說你了,朕想不處置你都不行。”
“皇上,不是臣計較,而是她太難纏,得理不饒人。”
“還嘴硬,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這下朝中誰人不知道赫連將軍為難未出閣的小女子了,貪名聲好聽?”
赫連越被皇帝說得也不做聲了,皇帝歎了口氣,扶額道:“行啦,這次就罰你大半年俸祿,也好堵住丞相的嘴。”
“謝主隆恩。”赫連越立馬就單膝跪地了,皇帝把桌上的筆朝他扔了過去,笑罵道:“你這小子,還不趕緊滾。”
赫連越真的當著皇帝對麵,一下滾著一下,滾出了禦書房,皇帝更是笑得合不攏嘴,罵道:“這臭小子......”
丞相府裏,暈過去的唐玉仙已經醒來了,整個人呆靠在床榻上,頭上更是戴著扶額,臉色也蒼白的嚇人。
“小姐,你怎麼起來啦,快躺下。”喜童端著熱騰騰的湯藥進來,看已經起身的唐玉仙,趕忙把手中的碗放下,走過去準備扶她躺下。
唐玉仙掀了掀眼皮對她擺了擺手,阻止道:“我,我到底怎麼了?”
“小姐,你忘記了?昨日咱們不是去路上堵赫連將軍嘛,然後發生馬車失控,然後您再被氣暈了。”
隨著喜童的每一句話,唐玉仙的臉色更是蒼白一分。
怎麼會這樣,她,她不是死了嗎?她明明記得自己當時躺在床上,咳得快要窒息了,但沒有一個人理會她,轉眼醒來怎麼回到丞相府了。
喜童望著臉色白得嚇人的唐玉仙,追問道:“小姐,你,你,你沒事吧!哪裏不舒服嗎?需不需要喊太醫?”
唐玉仙無聲的搖了搖頭,此刻脆弱得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喜童,你扶我躺下吧!”唐玉仙覺得現在腦袋很亂,根本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明明記得自己被軟禁了,怎麼醒來就回到丞相府了,喜童還變年輕了。
喜童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躺下,剛把被角撚好,唐玉仙神色突然一變,拉著喜童的手,哆哆嗦嗦地問道。
“現在誰是皇帝?”
喜童被問得愣了一下,語氣慌張道:“小姐,你怎麼了?該不會把腦袋撞壞了?”
一想到昨天從馬車上摔下來的唐玉仙,喜童到吸了一口冷氣,難道小姐真的摔傻了?
唐玉仙根本就理會她的話,而是伸出手拉住喜童,著急得追問道:“現在是幾年?”
“現,現在,現在是曆行一十三年啊!”
唐玉仙頓時猶如被雷劈了一樣,嬌軀輕晃了一下,整個人倒在了床上,臉色慘白慘白的,眼淚不知覺的溢了出來。
喜童看著反常的唐玉仙,都嚇壞了,哭著問道:“小姐,小姐,你怎麼啦?可別嚇奴婢啊!”
本是無聲流淚的唐玉仙,突然整個人嚎啕大哭起來。
門外的丞相夫人也霎時間淚流滿麵,準備衝進去,但被丞相拉住了,對她搖了搖頭,道:“讓她哭吧,哭出來會好點。”
“嗚嗚嗚嗚,仙兒從小就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這赫連越欺人太甚了。”
丞相望著在懷中哭泣的妻子和房裏痛苦的女兒,眼睛也通紅了,聲音充滿了恨意,咬牙切齒道。
“哼,赫連越,今日欺辱之仇,老夫定當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