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我講這些課本上的無關緊要的東西，我隻想問你，在你看來，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卓巴道。
我想也不想說道：“善就是好的事，惡就是壞的事。”
卓巴淡淡一笑：“這倒是我這些年來，聽到的最簡短也是最真實的話，不過在我看來，善即是惡，惡即是善。”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卓巴，善與惡是兩個極端，就詞彙的解釋上來說，善與惡是反義詞，怎麼在卓巴口中就變成近義詞了？
“在佛教典籍當中曾有一個佛陀以身飼鷹的故事，佛祖釋迦牟尼在寶塔山下漫步，一隻饑餓的鷹追捕逃命的鴿子至此，鴿子見到佛祖迅速鑽入他的袖中。佛祖擋住鷹道：世上萬物都應該相親相愛，你這樣凶殘地追捕無辜的鴿子太不應該了。鷹說：大慈大悲的佛祖嗬，我也知道不應該殺生，可是我已經三天三夜沒有進食了，不吃鴿子就會餓死。請佛祖救我。佛祖毫不猶豫割下自己身上的一片肉喂給鷹吃。鴿子得救了，鷹也得救了。”
我有些不明白卓巴講這個故事所為何意，卓巴淡淡一笑問我：“你說，佛祖此為算不算善行？”
“當然算！”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沒想到卓巴卻哂然一笑道：“錯了，佛祖此為根本就不算善行，而是惡行，那隻鷹本來是吃素的，實在是因為太過饑餓了，才會去追那隻鴿子，佛祖以肉飼鷹，卻讓那鷹嚐到了肉的鮮美味道，雖然此次它放過了那隻鴿子，但它卻記著了肉的鮮美，此後，那隻鷹再也不吃素食，專門靠捕食其他動物的肉為食，現在你說說佛祖的行為還算是善行嗎？”
我啊了一聲，鷹本是素食動物？這不可能，於是我說道：“你這是謬論，強詞奪理。”
“好，既然佛祖的故事說服不了你，那麼我就拿兩個真實的事例來說，就拿李香和穆蘭英說吧，李香為人所賣，不堪毒打，賣笑賣身，讓他人淫、樂，拋妻棄女，你說這算不算惡性？”卓巴道。
“不算，她那是迫不得已。”我說道。
“那麼王貴在她身上花錢如流水，讓其成為頭牌，雖然人前賣笑，人後賣身，但她卻不用遭受毒打，無需被人淩。辱，那麼你說王貴於她來說算不算善行？”卓巴問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歎息道：“算。”
卓巴淡淡一笑：“正如你所說，王貴於他算是善行，但是於他自己的家人呢？算不算惡行？”
“算。”我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卓巴給我下的一個套子，雖然我明知這是一個套子，但是我卻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這讓我頓時有了一種無力回天的感覺。
“好，既然王貴的行為又善又惡，那麼你說說，他到底是善還是惡？”卓巴問道。
我一時啞然，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