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無言。
冰冷的湖水在風的吹拂下，泛開一陣又一陣的漣漪。湖中的千條紅鯉也早已被外麵的嚴寒凍得蜷縮在了湖底，怎麼也不肯露出頭來。湖邊青翠的大樹在這樣的冬天，顯得是那麼地突兀，也那麼地寂寞。
有時，無聲更勝有聲。
莫懷君最先大破了沉默：“既然如此，我明白了。小妹，你，要好好保重。”
看見背對著他的莫芳馥無聲地輕輕點了點頭，莫懷君抬起腳，便頭也不會的離去。
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的雲落夕看見莫懷君離開，也立刻追了上去，但是，在離開的最後一刻，他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站在湖邊的女子。從剛才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之中，他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已經明白了，所以，他也沒有再去追問的必要了。
那一刻，雲落夕甚至覺得，這一眼，或許是最後……
腳步聲消失在耳後，天空的太陽多進了厚厚的雲層。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下，滴落在純淨的湖中，與湖水融合在了一起。湖中的紅鯉，似乎都被驚動了，紛紛探出頭來。
哥哥，落夕，對不起。
紅唇中，輕輕吐出話語。
但是，這句話，或許這一輩子，那兩個人，都不會知道。
*
回到落林殿，東方夜依舊站在原位，等待著莫懷君與雲落夕的歸來。
回到了大殿正中央，莫懷君緩緩跪在東方夜的麵前。
“你們已經見過莫姑娘了。”
“是。皇上，既然臣妹做此決定，便一定有她的原因。臣尊重她。”莫懷君慢慢說道，臉上，盡是無法說清的神色，“皇上，既然臣妹已找到歸宿，那麼微臣歸來的心願也已了，現在便向皇上請辭。”
不出莫懷君的意料，他請辭的意願一說，就震驚到了皇上，還有雲落夕。
“懷君，為何要請辭？如今你也已經歸來，莫姑娘也不會被定罪，你依舊是朕最得力的幫手。”東方夜急急說道，莫懷君是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將才，他不可以將如此人才放流在外。
“皇上，微臣已武功全失，文武雙狀元的頭銜對現在的微臣來說，已經負擔不起了。”不管東方夜的態度如何，莫懷君卻已經打定了主意，“經過這一次的變故，臣已經累了。臣妹如今有皇上的保護，臣也放心了。臣隻想帶著玉兒回到故鄉。臣答應皇上，若皇上有用得著臣的一天，臣一定會再回來的。”
字字不卑不亢，卻字字顯露了莫懷君離去的決心。
東方夜淡語。
失去了莫懷君，他就等於失去了一雙有力的右手，這對於他來說，是非常不利的一件事。但是，他同時也明白，這麼多的事情，對於莫懷君來說，都是一個打擊。他不是一個昏君，人才若不留之，必將殺之。他也相信，即使莫懷君不再為朝廷效力，他也不會去幫助其他國家的人。畢竟，像莫懷君如此將才之人，是每個君主都希望得到的。
東方夜閉上眼，心一狠，說道：“好，朕準奏。”
“多謝皇上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