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高中時的她是老師的好幫手，偶爾引述老師對某某同學的點評，意氣風發的樣子。那時的她顯得多麼的……“主流”啊？
紀曉非以前都用一本正經、傳統嚴肅這樣的字眼形容方寒，這會兒腦子裏突然蹦出了“主流”這個字眼。
是啊，紀曉非一向自認為是“非主流”的，不愛湊熱鬧，喜歡站在冷門人少的地方。而方寒那時候雖然沒有什麼人緣，卻是老師眼裏的好同學，可以幫得上忙的學生幹部。
卓一凡與紀曉非如出一轍，兩人都是清淡的性格，別人紮堆兒的事情，兩人一定會避開。
性格的天塹早早地就橫在了那裏，有沒有紀曉非，方寒也是注定無緣的。
方寒到底在怨恨什麼呢？紀曉非想起剛才那束灼灼帶著敵意的目光，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方寒做了傷害自己的事情，她為什麼會是這種態度呢？偏偏礙著同學的議論，她還得在別人麵前做出求和的姿態！
表麵一本正經，私下裏背著丈夫與人****明明仇視紀曉非，明麵兒上卻得做出挽回的樣子……她還能再分裂一點嗎？
方寒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亂七八糟的各種思緒，紀曉非想得頭大如鬥。
“媽媽，上次買的書我全部都看完了，你再幫我推薦幾本吧。上次那幾本都挺好看的。”
卓卓朝紀曉非揚了揚手裏的那本《小把戲》。
卓卓那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裏含著笑意望著媽媽，紀曉非每次望著女兒都會感歎她的漂亮。馬上就要進入青春期了，女孩子的煩惱就要接踵而至了呢。
紀曉非撫著女兒光滑柔順的黑發不由得說道，“回去就開始看簡－奧斯汀的係列吧！”
“哦？都有些什麼書？故事說得精彩不？”卓卓現在喜歡情節曲折離奇的冒險類書籍，要不是手頭沒書看了，她可能還想不起這本《小把戲》呢。
“嗯，媽媽覺得很好看，有《傲慢與偏見》，《理智與情感》，《曼斯菲爾德莊園》，還有其它的，都是寫的女孩子的故事。”紀曉非信誓旦旦的，有點兒擔心女兒會不喜歡。
這些書都是講女孩如何透過現象看本質尋得佳婿的，幾乎每本書裏都會寫舉止隨便教養不夠好的女孩是如何被人騙的。紀曉非一麵操心女兒大了，希望她能從頭到腳武裝起來；一麵有擔心自己的界限會不會把握得不好。
“女孩子的故事啊？”卓卓眼睛一亮，拍著手開心地說道，“太好了！我喜歡！”
紀曉非想了想，補充說道，“精確地說，是大女孩兒的故事。”
卓卓點點頭，“那不正好嗎？我已經是大女孩兒了！”紀曉非聽得莞爾一笑。
吃完晚飯，卓一凡又在客廳裏陪著說了一會兒話，一家三口便告辭出來了，比盧老師夫婦和卓紅母女走得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