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紀曉非覺得自己其實從來就沒有把方寒放在心上過!隻是,方寒也未免想得太輕巧了。首先,她一定忘記了自己在高中時代是多麼地瞧不起肖麗麗的俗氣——雖然現在她也一如既往的俗氣,隻是方寒的觀念已經改變了;其次,她以為現在與肖麗麗交好,就真的能幫上忙了嗎?

總而言之,紀曉非越想越開始懷疑方寒的精神是不是出問題了!否則這麼簡單的問題,以她一流本科畢業生的智商,怎麼可能想不清楚呢?

不過,顯然她也意識到昨晚的行為是出乖露醜了,否則不會極力想掩飾過去!

一凡也是,不管再怎麼極力狡辯,他也努力地想拖著紀曉非把這件事情掩蓋過去,最好能掩飾到讓親眼目睹的同學都以為看錯了誤解了的地步!

然後呢?大家若無其事地假裝談笑風生?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跟那個黃臉婆玩兒壁咚?說不定方寒也借機再糾纏上來,你們再玩兒一次攜手上洗手間?

…………

譚兵眼睜睜地看著紀曉非的臉上風雲變幻,越來越陰雲密布,卻一點摸不著頭腦。麵對著這個他中學時代就心儀不已,卻隻敢遠觀的女神,如今他唯一的進步也隻是多說了兩句話而已!

她看上去依然那麼難以接近,隻能遠遠觀望而已。今次見過之後,以後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見麵呢?

我已經是有身家的企業家了!拿出勇氣來!不過是想以後保持聯係而已!

譚兵一時有點心慌意亂,他暗暗給自己鼓勁兒,咽了一口唾液,然後冒出一句,“其實,我很快會把公司搬到上海去,以後我們在上海可以經常聚聚……當然,還有卓一凡一起。”

“哦,是嗎?好啊!”紀曉非顯然心不在焉,隨意敷衍了一句。她突然意識到從昨晚到剛才,其實一直都處於很被動的地位。

被設伏,被欺騙,被當眾侮辱,被丈夫視作無物……

不!不!不能這樣想!紀曉非連忙打斷自己胡亂奔騰的思緒,她告訴自己,剛才那個思考方向是錯誤的,是自卑在作祟。

向下不對,要向上思考才能盡量避免再次傷害自己。紀曉非努力回憶著在心理課程上學會的思考模式重塑法,要反擊必須要先把自己武裝起來,最強大的武裝便是為心穿上盔甲!

方寒嫉妒我!紀曉非重新調整思路,但是她想報複我!也許她還想跟我換個位置,以為那樣她就可以擺脫糟糕的現狀!

也許之前她並沒有打算這樣做,可是借著酒醉,她情不自禁表達出了潛藏許久的內心渴望。

無論如何,她已經做了。

那麼肖麗麗想幹什麼呢?隻是想渾水摸魚,還是也想來點大動作?

這麼想著,紀曉非不由自主挪動雙腳回卡拉OK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