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紀曉非登時臉色緋紅,知道會錯了意,不好意思起來。不過,想到他維護卓一凡的角度,還是有些不忿,忍不住堅持解釋道,“一凡跟我正好有些家庭矛盾沒能解決,拖了一段時間,我們都正處於低穀期。所以他在我這裏正感覺到很受挫敗的時候,而那個……方寒又對他做出一副好像癡情暗戀他二十多年的那種樣子,他……他當然會覺得很……很有……成就感……”
紀曉非突然變得笨嘴拙舌,其實她更想痛快淋漓地臭罵卓一凡一頓,最好再朝他屁股上使勁踢上兩腳,好好地給他點兒教訓。可是,那該死的理智在她酒醉的時候都能占據上風,使她為保存夫妻二人的顏麵而不發作出來,更何況現在?她可清醒得很呢。
“你呀……希望卓一凡能明瞭你的好!”譚兵歎息一句。
紀曉非不好意思地笑笑,舉頭望著天上的彎月,想起了白天大巴上卓一凡說過的那句話,突然之間信心大增,高興地說道,“一凡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的!他說的!”
譚兵啞然失笑,搖頭道,“你怎麼還像個小女孩兒一樣!”不過,望著紀曉非寧願選擇單純的信任的臉,心裏卻湧起一股熱流,好像被感動了,忍不住鼓勵她,“你做得對!男人不小心犯了錯要給他彌補的機會,還得給他個下台階兒……”
誰知紀曉非一聽這話臉又黑了下來,“哼!他說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意思是他不會動真的,但是免不了還是要動手動腳動動嘴吧?那跟背叛有什麼兩樣?”
譚兵登時目瞪口呆,沒有想到紀曉非那張看似年輕明淨的臉竟然是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他不管怎麼說都有可能觸碰雷區。這才方知女人心海底針,所言非虛!
可是,這樣孩子氣的女人也顯得很可愛。
望著綠衣白裙的紀曉非,再看看自己,傳統的白色襯衣黑色西裝褲,還有一雙中規中矩的西裝皮鞋,譚兵突然覺得他與她已然是兩個時代的人了!在譚兵的民營企業家圈子裏,男人都穿成這樣,常年黑白灰,不分季節。無論多好的西裝,上身就顯“土氣”。
想起卓一凡身上的休閑毛邊T恤與天青色休閑褲,——一看就是被有品位的妻子精心嗬護的男人。
譚兵試著開起了玩笑,“誰叫你把老公打扮得那麼帥氣?”
紀曉非聞言一愣,恍然大悟一般,“是哦!本來就夠‘招人’的了,再給他收拾一番簡直就是‘打眼’了!怪不得招蜂引蝶的?”隨即咬著牙頻頻點頭道,“回去我就把他的換季衣裳全都收起來,隻準穿五年前的款式!不,十年前的!”說罷,似乎眼前已經幻想出卓一凡老土的模樣,自己已經先笑開了。
那一臉的簡單,哪裏像個有心計的模樣?所以才會被方寒蒙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