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非啞然失笑,白了他一眼。心裏嘀咕,難道我當年就是這幅傷心到死的模樣讓你念念不忘嗎?
雖然都是四十上下的人了,大部分身體總難免有些發福,但是也有一些人還是保養得不錯。尤其女同學,有幾個拔尖兒的看著甚至連三十歲都沒有,隻有少數幾個人露出了大媽像。
紀曉非近一年來被婆媳矛盾弄得焦頭爛額,眉宇間總是透著些淡淡的憂傷;再加上昨夜的打擊,看上去十分憔悴,反倒顯出些柔弱來。
陸清歌還是當年那副清淡模樣,年紀仿佛停在了二十七八歲。隻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保養功夫了得,否則時光不會停住。
汪強好像完全忘記了昨夜的事情。當年他可是狂追陸清歌的,看他對著兩人起勁湊熱鬧的勁頭,似乎記性叫狗吃了。
“你一邊兒呆著去!”陸清歌笑意盈盈地對他甩了一個大白眼,挽著紀曉非往人少的林蔭小道走去。
“快跟我說說,方寒發的什麼瘋?”陸清歌隻是剛才聽到隻言片語,其實並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以為隻是方寒酒後失態出了點洋相而已,所以才能心無芥蒂地追問紀曉非。
紀曉非陰沉著臉把昨晚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有人一起說說話,她這才有機會把整個事件在頭腦中重新梳理一遍,說到痛處,正可以發泄一下。否則真要憋壞了。
“不是吧?”陸清歌驚訝得捧住腦袋,“方寒還要不要臉?”她說這話時滿臉鄙夷,毫不掩飾幸災樂禍的表情。
看她這樣紀曉非覺得痛快極了,原來是非曲直還是自在人心的。曾幾何時,鋪天蓋地的網絡新聞充斥著出軌、劈腿、約炮這類汙濁的字眼,似乎大家對這樣的事情越來越習以為常,進而無動於衷了。
可是一旦成為當事人——雖然事件未遂——紀曉非才知道那痛苦猶如山洪襲來,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不過,我覺得一凡大概是太老實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所以才會中招!”陸清歌捏著下巴,思索片刻得出自己的論斷。說這話時機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好像想起了一些很久遠的陳年往事。
紀曉非歎了一口氣,心裏感到一絲慰藉。陸清歌與方寒一樣,都跟卓一凡初中就是同學,對兩個人都很了解。
“可他畢竟伸手了!”紀曉非沉痛地道出在她心裏這道難以逾越的坎兒,眼裏射出憤怒的火花,咬著牙賭氣說道,“我在考慮要不要離婚!”
陸清歌吃了一驚,深深地看了紀曉非一眼,略想了想,笑道,“除非你能讓他淨身出戶,否則你們就一套房子,如果均分財產就得賣房,到時候你住到哪裏去?何必受這種罪?”
“哼!房子賣了怎麼也能分到一百多萬!拿著這麼大一筆錢害怕活不下去嗎?”紀曉非心裏真的開始盤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