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伯躲過雲笙的視線,從茶攤上又裝了碟茶點,拿了個茶碗過來。
“宗伯,你這個樣子,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雲笙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試探的問道。
“大人?大人還不知道我家的事情?”宗伯有些驚訝,隨後一想也明白了,“也對,這種案子臨安府衙便可以查清楚,可我閨女的冤屈,什麼時候能報便不知道了。”
“臨安府衙現在的辦事效率還是有所長進的。”雲星對於宗伯對臨安府衙的評價甚是滿意,隻能破小案子,效率還低。而他和雲笙開始在臨安府衙幫忙之後,這就與從前大大不同了。
“宗伯,您且說說您女兒的事情,我與雲笙此時無事,若是可以,便幫您想想法子。”
雲星一副色情的模樣,親自倒了杯茶送到宗伯的麵前,“宗伯,慢慢說,一定將事情的經過說完整。”
“哎,多謝大人了。”宗伯起身就要挪開條凳給兩人跪下去,被雲笙眼疾手快的攔住了。
“宗伯,這是我們份內的事情,無需如此的。”
宗伯哎哎的直點頭,又重新坐了回來。
“我家小女名為嬌妹,雲笙大人見過,就是日日在此幫我照看生意煮茶的丫頭。我這丫頭一向待人好,隔三差五的還到附近的寺廟去添些香油錢,雖說不多,但佛祖在上,便是我們錢財不多,佛祖也是會保佑我閨女的。”
宗伯雙手合十,衝天拜了拜,接著說道,“不光拜佛,我這茶攤上每日也會剩著做多的茶點麵食,第二日是沒辦法再給往來的客人吃的,嬌妹便會將這些都裝好,送給附近總能碰到的一些流民,有時進城,也會送給沿街乞討的乞兒一些,大人你說,我這麼好的閨女,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要害她啊。”
宗伯抹了把老淚,畢竟是年歲大了什麼事情都看過的人,因為麵對的是金翎閣的翎衛,為了將嬌妹的事情說清楚,宗伯硬是將湧上來的酸楚都壓了下去。
“幾日前,嬌妹又帶著吃食,去送到前麵不遠的城隍廟,那裏有不少流民,嬌妹也總去,所以我並不擔心。隻是這次回來之後,嬌妹就總是說胸口憋得慌,總是喘不上氣來,我讓她看看郎中,她也是說沒什麼事,讓我不要擔心,很快就會好了。可這次,嬌妹就怎麼都沒好,前日,她就還幫我煮茶,然後撲通就倒在了地上,幾口氣沒上來……人就沒了,我想請郎中,都來不及。”
宗伯憋著眼淚,嗓子眼發出嗬嗬的響聲,身子也一抖一抖的,足以看出他壓抑的多麼辛苦。
“宗伯,節哀順變,之後可找人看了,嬌妹是怎麼沒的?”
“府衙的仵作看過了,說是結代脈。”宗伯緩了緩,繼續說道,“可我閨女身體一向好的很,這種娘胎帶出來的病症,她怎麼可能得,而且我聽說,這幾日和我閨女一樣症狀去的,有好幾個,還都是破城隍廟住著的人。我就猜,一定是有人相對城隍廟的人做什麼,嬌妹……嬌妹便這麼被波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