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對於這個結果並無失望,冰窖現在是什麼樣,不用雲嶺去查,他大致也想到了,地窖一經開封,又出了人命案子,之前守護現場的衙役,為了方便進出調查,必定不會想到封窖重新掩埋泥土,現在已入六月,他們就算速度不慢,冰塊也受不住此時陽光的炙烤,現場若說不被冰水淹沒,已經是很好的情況了。
“你過來之前,有將冰窖重新掩埋封存嗎?”
“有,用的也是咱們金翎閣的鎖。”雲嶺回道。
此時,楊主簿和飯堂的廚子兩人,抱著宣紙筆墨也回來了。
“一人一張宣紙一份筆墨,分散開坐,將年前往此次發現屍身的冰窖運送冰塊之人的名字都寫下來,自己的名字也不可遺落。若是不在塲不清楚的,不必書寫即可。有沒有不會寫字的?”雲笙讓雲嶺等人發放筆墨宣紙,問道。
遂的在場的淩人互相對望了一陣,倒也不敢有誰說話,之後有四個人站了起來。
“雲嶺,你們一人帶一個找間空房間代筆書寫。”
雲笙這個方法,可以說是他現在能動用的最為簡潔之法,楊主簿在場,對淩人在場的人數記憶不清尚可理解。可是在場的這二十名淩人,對自己是否有給出事的冰窖運送過冰塊,倒是不可能會忘記,而對於一起工作的夥伴,即便記得不慎完整,多少也會記得一二。最後將這些信息整理,當時不在場的人自然可以排除在外,而當時在場之人,也可以通過這二十份名單確認出來,之後再一一審問。
不出半柱香的時間,在場的淩人就全部交上來了名單,出去的四人,也已經將名單帶了回來,雲笙帶著這二十份名單走到一處無人坐的地方,一一翻看,並將確實在場之人的名字重新謄寫了一份,念了一遍,沒有念到名字的,便都放了出去。
與剛剛不同,見到有同伴解除了嫌疑離開,剩下的人倒不像之前那麼淡定了,一個個左右張望,都顯得比較緊張。
“雲嶺,你將人帶出去看管,這裏留我在一個一個審問。”
“大人,我知道人是誰殺的!”雲嶺正要扯起一個一直都不肯站起來的人,此人突然站起來,指著其中一人說道。
“是蔣五兒,他跟死的那個女的關係好得很,我見過他們兩個在一起過。”
“你少血口噴人!”被叫做蔣五兒的也不一了,回手指向指認自己的人,“你還不是一直都纏著蘭菀,要說你因愛生恨殺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站在兩人旁邊的雲嶺不禁挑挑眉,這可算是意外收獲啊。抬眼看向雲笙,等著他的指示。
“他們兩個留下,其他的人可以先回去了。”
“大人,小的沒有殺人,小的與蘭菀兩情相悅,怎麼可能殺了她呢,倒是這個甘福,他一直得不到蘭菀的心,一定是他殺了蘭菀!”蔣五兒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若不是雲嶺眼疾手快,怕是這會響頭都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