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鈺望過去,抬步便要往孔真所說的方向走。
“哥,不會有危險吧?”薑暮曉緊張的問道。
“沒事,拽緊我。”
白子鈺不說還好,說了反倒讓薑暮曉緊張了起來,原本還是挽著白子鈺的手臂,眼線卻換成了隻拽著他的袖角。想的是一會兒若真有什麼危險,白子鈺也不會被自己絆住手腳。
孔真看向兩人,心中卻是沒有覺得兩人有不顧禮義廉恥的行為,兩人的拉拉扯扯,放在孔真的眼裏,顯得倒是正常的很,卻是有一種郎才女貌的般配之感。
“你今日有來過仲憲之的房間嗎?”
“來過,今早用過早膳我便又來看了看,想看他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彼時,白子鈺和薑暮曉已經站在了仲憲之的房門前,孔真正要上前開門,被白子鈺直接揮開。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薑暮曉抽了抽鼻子,這股味道對金翎閣出身的人簡直不能再熟悉了。
“血腥味。曉曉,你退開一些。”
薑暮曉十分聽話的往旁邊挪了挪,白子鈺則是雙手一揮推開了房門。
“啊!憲之!”
白子鈺攔下想衝進去的孔真,“這種失血量,人早就該涼透了,你冷靜一點。”
白子鈺攔著孔真,倒是讓薑暮曉鑽了空子,直接走進了房間。
世家子弟的房間,要比普通學生的大上許多,廳堂裏,除了一應的桌椅書櫥外,還有一張矮榻。王獻之的屍體,此時便盤腿坐在矮榻上,雙手垂向矮榻,頭也是低著的,身邊要將整個矮榻都染紅的血液,清楚的證明著這個人已經是回天乏術。
“你膽子又大了是不是?”
薑暮曉剛走進幾步,原本好奇心也被膽怵替換掉了,被白子鈺這麼一叫,倒是乖巧的站定,這種時候,還是需要有個男人打頭陣的。
“手套帶了嗎?”白子鈺伸手。
“我又不知道會死人,那可能帶那個,何況做好的存貨都被星星搜刮走了。”薑暮曉聳聳肩,表示她也無能為力,“哥,你就姑且徒手處理一下。”
白子鈺無所謂,沒有也就沒有吧。走上前站在仲憲之麵前看了一陣。
“你確定這就是仲憲之?”
“沒看到臉……不過衣服和身形是對的。”孔真站在一邊喘著粗氣,正在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
白子鈺瞥了他一眼,“你若受不了就出去,順便幫我將丁大人找過來,還有派人到錢塘府衙再說一聲,直接說是太學府出了人命案子,派個仵作來。”
白子鈺伸手掂上仲憲之的下巴,抬了一下打算看清楚他的樣貌,剛剛抬動一點,便再也抬不動了。
“這是硬了吧?”薑暮曉躲在白子鈺身後,一麵害怕,一麵又十分好奇,這仲憲之周身可以說是幹淨非常,身上更是一點沾染血液的地方都沒有。這矮榻上的血,若不是他的,便隻能是凶手殺了他,又給他處理好傷口換上了幹淨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