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夫人頓住,似乎有意想讓薑百裏猜一猜。
“既然有光亮,自然不會有喜陰的植被,那會是什麼?”
“彼岸花。”薑夫人一字一字著重的說道,“整個山穀,生長的都是紅色彼岸花。我想也就是因為這樣,當地的人才說長生穀是離地府最近的地方,也因此不願意有人接近。你們所看到的白色藤蔓,其實就是長生穀的彼岸花,地下所深紮的根落。我當年想方設法挖出了很多保存下來,後來也研究了許久,才發現這種白色根莖其實並沒有毒,相反再植入這種藤蔓之後,即便是不會武功的人,也會變得身強力壯,隻是再死後,身體會被白色藤蔓所侵占,最後在身體的某一處出現紅色彼岸花的紋身,屍體本身,也會被這種白色藤蔓所掏空,將屍體焚燒並不會有什麼,若是埋葬,久而久之,埋葬之所會生長出新的紅色彼岸花。”
薑夫人說的細致,薑百裏自然是能聽的明白。倏的,他又想起一件事,問道,“你昨日不想看江湖藝人的屍體,也是因為想避嫌?臨安府衙仵作也是你的人?”
薑夫人沒做他想,肯定的點了點頭,“我調查了許久,給雲維送了那麼多線索,南萱自然也會找尋我的把柄給我好看,臨安府衙最近收到的辦案,因為相見相思豆毒發身亡的,都是我的人。我也怕你知道實情之後為難,所以讓臨安府衙的仵作,先一步處理掉屍體體內的白色藤蔓。”
“生草,我現在已經為難了。”薑百裏歎了口氣,的確,薑夫人的長生堂從一開始就幫著金翎閣對付大理細作,也因此讓大理細作在大宋境內斷了根本不敢囂張生事,可是長生堂呢,其他的事情也沒有少做幾件。這一兩年之中,他們辦的案子,時不時的就會有一個屍體的身上會出現紅色彼岸花的紋身。若是按照薑夫人所說,她的長生堂,也會為堂內的人報仇雪恨,讓仇人真正死在自己手上。
雖然薑夫人沒有親自動手,可這麼多事情,她必定樁樁件件都有參與,甚至都是她的出謀劃策和知道金翎閣的每步計劃才能完成,他身為金翎閣的閣主,必定不能徇私舞弊,可是若給薑夫人定罪,他怎麼忍心,他又該如何向薑暮曉交代。
“生草,你讓我怎麼辦啊?”
薑百裏一甩衣袖,為難的背過身去。
“我所崇拜的薑百裏,何時成了優柔寡斷之人?”薑夫人有些失望的說道。
“沒錯,這件事可解,嶽父大人又何必為難呢。”屋內的兩人一驚,紛紛朝屋頂看去,白子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藏身在房梁之上,兩人竟一直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