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的話,孫銘一直強調東西是博弈給的,然後孫富明明與孫奎如有親屬關係,他卻被外人殺了,這麼看,一切的矛頭都指向博弈。”
“沒錯,可是從另一方麵想,我天我們抓住孫銘和孫奎如的時候,天還未黑,若是鄧州衙門有博弈的眼線,必定會第一時間給襄陽府傳信。這裏離襄陽府並不遠,別說昨夜我們沒審訊,就算是連夜審訊了,博弈那邊也會得到信。既然得到了信,姑且說王海是博弈的人,若你是博弈,你會讓他在這種時候殺人滅口嗎,於理說不通,本來跟自己沒多大關心,卻因為殺人卷進來,博弈好歹也是科舉靠上來的,他不會這麼傻。”
“所以,這其實都是孫奎如下的套嘍。”薑暮曉恍然大悟道,這麼說,她倒是能理順了七八分。
“沒錯,孫奎如可是在鄧州城做了十七年的府尹,府中不都說是他的親信,也都是對他的命令言聽計從的,即便他現在成了我們扣押的階下囚,對這些衙役來說,他還是他們的老爺。我們總有走的一天,然而他們老爺這頂烏紗帽,可是不一定會因此丟掉的。”白子鈺說道。
“但是有一點,我們這次經過,可是帶了一支騎兵隊伍,暫時與衙役編製在一起,府上的一應物品,孫奎如就算是這裏的知府,也沒辦法讓人運出去銷毀,隻得想辦法將這些不該存在於府衙的東西,說的與自己無關。”雲笙也解釋道。
“沒錯,他是階下囚,可他的腦子還在。隻要他偶爾與牢房的衙役通個氣,今日這場戲,必然會不出差錯的演給我們看。若說差錯,便是他沒算到自己兒子其實是個外強中幹的膽小鬼。其實今日我並沒有多問什麼,問的隻是孫奎如想讓我們看到的。而孫銘的回答,與其說是回答,更像是在背文章,有的沒的一口氣說完,而且他的眼神,一直都沒有與我對視過,這能說明他一直都在心虛。還有,我在說孫富想對他用刑,還有孫富死的事情,他口氣上雖是不敢相信的驚訝語氣,但他的眼神出賣了他,他並不驚訝,他知道自己有可能會被用刑,他也清楚孫富會死。”
“既然你都發現了,幹嘛不直接挑明了接著審他,就這種貨色,嚇一嚇就什麼都出來了。”薑暮曉不解。
“他一人的證詞,沒用。”白子鈺看向薑暮曉,說道。
薑暮曉還是有些不明白,“兒子舉證老子,怎麼會沒用?”
“因為以孫奎如的聰明,他一定會矢口否認,說孫銘是經受不住刑罰,屈打成招的。我們要的,是確實的證據,推翻他導演的這場戲文,他才是命令殺害孫富的幕後指使,而且是與大理寺夠勾結的那一個。至於襄陽府的博弈,我想之後還是需要你和暮青跑一趟,去孫奎如夫人的娘家詢問一番,在暗中跟蹤博弈,看他到底與此事有沒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