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鈺止了聲,說到了這一步,薑暮曉也該能想明白博弈對孫奎如的憤恨了。奪了即將過門的妻子不說,兒子養在他這裏,又得了天花沒能保住性命。最可氣的是,兩個孩子一起發作的天花,孫奎如的兒子卻活了下來,甚至連個起過天花的坑痕也沒有留下。所以說孫奎如懷疑博弈,還真是並不無道理。
“這麼看來,要真是博弈,他總要想辦法再動手,先殺了孫奎如的兒子,再動他。”
白子鈺點點頭,“我和雲笙也是如此想的,所以已經調了二分之一的衙役去看牢房,還有劉通親自帶著一半的騎兵去看守。”
“雲星在檢查斷手,其他人呢?”薑暮曉好奇的問。
白子鈺笑道,“你忘了,雲笙除了那隻斷手,可還找到了孫奎如的賬本,雖然這個案子暫時沒有線索,抓些受賄的大魚,卻還是有確實證據的。”
眼下白子鈺這邊也算是忙完了,整理案情卷宗的事情,白子鈺便推給了一直忙於記錄的狀師,還留下了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名太醫一起幫忙,當然,相應保護幾人安全的護衛,白子鈺也留了。
既然工作都推出去了,他便帶著對案件十分好奇的薑暮曉去雲星的住處,好讓這丫頭第一時間就能知道案件的進展。
一隻放了半個月之久的斷手,放在雲星眼裏並不算什麼,兩人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有線索嗎?”白子鈺率先問道。
“女人的手無疑,可是卻不是孫奎如夫人的手。”雲星笑著看向兩人,“說不準,孫奎如的夫人還沒有死。”
雲星原本的意圖,隻是想在斷手上找一找有沒有什麼東西沾附在上麵,結果越是檢查,越覺得不對勁。上了歲數的女人手指,就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婦,手指的關節也不該如此的纖細。而且這隻斷手的拇指和食指,還多有破損的痕跡,就算皮肉已經幹枯,有些傷痕還是可以清晰可見,這種傷痕,雲星懷疑很可能是繡花造成的,而且還的是長期繡花的繡娘。
為此,雲星還讓跟在自己身邊幫忙的騎兵親自去趟牢房詢問孫奎如,其夫人是否是熱衷於刺繡的女子。得到的答案也是否定的,而且孫奎如有說,她夫人的手上願意帶各種的金銀配飾,就算是手指磨破了,她也願意戴。
而孫奎如口中首飾造成的磨痕,雲星在斷手上卻沒有找到。
“我懷疑,這斷手很有可能是深宅大院養的繡娘的。找一個與孫奎如夫人手樣最相近的,殺害,砍下斷手送過來。”
“用個不相幹的人替換啊。”白子鈺思索道,“這麼看來,博弈的嫌疑確實不小。”
“還不止這一點呢。”雲星接著說道,“我斷定,砍下這隻斷手的,並不是普通的大刀或是切草切藥的鍘刀,而是衙門裏才會使用的大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