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有仇就要報，有冤就要伸，因為他是至高無上的就委屈了自己，想想都不值。”
“哈哈。”曲連殤伸手揉了揉薑暮曉額前的碎發，“所以我最喜歡你，你的性子最像我。而且我能看出來，你是一心站在鈺兒這邊的。”
薑暮曉小臉一紅，臉皮厚如她，她倒是很久沒有害羞過了。
“所以姑姑，報仇的是你準備了幾年，當初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我嘛。”曲連殤眼皮上翻，回憶道，“那還是三年前的事呢，我日夜兼程，終於在最後的一刻趕回了蝶穀，見到了白輕舞最後一麵。那時候她還什麼都不是，臭小子也沒有現在的爵位。當時我就覺得，我這個妹妹怎麼這麼傻，將整顆心都拋給了趙構那個混蛋。就連最後一刻，她還在告誡臭小子，讓他不要與自己的父親為敵，讓他在能力範圍之內，幫他保住江山穩固。”
說到此，一向強硬的曲連殤，眼圈也不自覺的紅潤了起來。
“也許我想殺那個負心漢的心很早就有了，隻是那一刻，才最是強烈。趙構他建立新朝，封賞了所有的開國功勳。可是賞賜的名單裏，卻獨獨沒有他們母子倆的名字。不瞞你說，宮中內閣和起居院，也有我的心腹，白輕舞和白子鈺的名字，甚至沒有出現在起居紀事和編撰國事記本當中。我那個傻妹妹，算是徹底留錯了情，愛錯了人。”
“報仇歸報仇，其實讓我殺他，我是狠不下那個心，不然我早就得手了，還至於讓金翎閣查那麼久。”
薑暮曉朝天翻了個白眼，“那是白子鈺知情不報，不然姑姑可早就是金翎閣的階下囚了。”
“行，嫁了人還知道護娘家。”曲連殤笑著調侃道。
“說真的，他沒下密旨讓臭小子前往朱仙鎮之前，我真沒想殺他。說到底，他還是臭小子的爹呢。要不是我當時放心不下臭小子自己前往朱仙鎮，我敢保證，趙構他絕對活不過當晚。”
“所以姑姑是有情有義的人，並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劊子手。溫娘也一樣。”
“你想說什麼？那女人可是狠得下心將自己兒子剝皮剔骨的。”
“不一樣。”薑暮曉搖搖頭，折騰一天下來，她也是累了，何況又剛剛吃飽飯，整個人都困倦不堪，直接攤平在了桌案上。
“我想了一下，不過這隻是我自己的猜測，還沒有跟笙哥他們提起過。我隻是覺得，溫娘做這些，報仇是必然的，可是她還有良知在，她還有不忍，就像姑姑你當初一樣，她並不是一個無情的凶手。”
曲連殤挑眉，示意薑暮曉繼續說。
“茶樓的骸骨。我覺得是個開端，第二個兒子的死，刺激到了溫娘，所以她才選擇報仇，將自己兒子削肉剔骨，也隻是因為憤怒，傷心至極的行徑。可是她僅僅是將骨骸丟在了茶樓，可以說她是有意給宋衍提個醒她回來報仇了。可是她為什麼這麼做，想讓宋衍他們在恐懼中死去？但是，她又並沒有先殺宋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