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記得你跟我講過狼來了的故事。”放了信鴿回來一直沒說話的暮青,坐在薑暮曉身邊冷不防的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意思。”曲連殤眯眼,這兩個小崽子雖然是薑百裏和孟生草的孩子,性格上卻更像是自己,誰知道這兩孩子又想繞什麼彎彎腸子。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薑暮曉雙手抱胸,笑著給曲連殤解釋道,“曲姑姑,我們金翎閣向來是以證據說話的,萬一你哪天又做了什麼,結果還不承認今天說的話怎麼辦?”
“我曲連殤是那樣的人,生草,你閨女這麼看我,你也不管管。”
“她又沒說錯。”薑夫人也是一笑,“正好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寫吧。”
曲連殤麵色一滯,頗為尷尬,半天憋出一句,“你們薑家的,沒一個好人。”
汝州城寶隆錢莊。
雲笙披頭散發的曲腿坐在房間的一角,左臂顫巍巍的伸直搭在膝蓋上。
一滴,兩滴,鮮血順著手背的傷口,順著手指一滴滴碰撞在地麵上,迸濺在地麵的血液裏,儼然是一支束發用的銅簪。
屋內生著炭盆,可儼然一盆銀碳不足以驅散屋內的寒氣,雲笙每呼出一口氣,都帶著肉眼可見的霧氣。雲笙咬緊牙關,將身體裏最後一絲抓癢之感驅退,方才長出了口氣,抬頭一頭撞上身後的牆壁。
直到剛剛,他才醒過來,本想探聽一下周圍的情況一舉逃出去。可誰想四肢百骸突然傳出痛癢之感,這種感覺雲笙知道,作為金翎閣的翎衛,一些毒藥的表象他是再清楚不過。看來廖施,是在他昏迷的時候給他喂了煙土,想讓他就算想逃,也逃不出身體對煙土的需求。
雲笙紮破手掌,生生挨過這陣煙癮的發作。自己在房內折騰了這麼久,也不見有人進來,看來這間房,現在是無人看守的了。
雲笙喘息了片刻,扶著牆蹣跚的站起,走回到床上坐下。他現在還不能逃,煙土的煙癮並非一次就能染上,自己一醒來就會煙癮發作,他現在很不好確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少天,不過以這房間的溫度來看,自己現在,儼然是被帶到了北方,說不準還與朱仙鎮距離很近,廖施不是說,要拿自己的命換下白子鈺的命嗎。
雲笙冷笑了一聲,撤下一片床幔,胡亂的壓住手上的傷口。
“白子鈺啊白子鈺,別讓我逮到你小子,你這次的人情,可是欠大了。”
吱嘎——房門被緩緩推開,雲笙氣還沒有喘勻,眯眼抬頭看向門口。隻見一身懷有疾的年輕人搖著輪椅進來,一眼掃過房間內的情況,眉頭輕擰,對給自己開門的下人說道。
“去叫李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