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跟你算賬的人。”薑夫人掀開內室的珠簾，走了進來。
“你曲連觴還有吃虧的時候。”
薑夫人上下大量了一番曲連觴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因為是絳紅的衣衫，也分不清到底沾染了多少血液。
薑夫人皺眉，“你碰到什麼了？”
曲連觴見進來的是薑夫人和薑暮曉，因為一早就知道他們來了，她也沒驚訝，反倒是輸了口氣，將裹在身上的衣衫又退了下去，瞧了一眼給自己上藥的婢女，“你下去吧。”
曲連觴將金瘡藥推給薑夫人，“你先給我上藥，別一會兒臭小子醒了讓他知道。”
薑夫人則是從腰間的荷包裏取了一盒藥膏，曲連觴挑眉，有好東西。
“雲笙呢？”
曲連觴眨眨眼睛，感受傷口輕微疼痛之後的清涼之感，“我怕他壞我好事，就關了他一天。”
“你做什麼我不管你，京城也有百裏打點，你且記住，以後若是回到京城，再無曲連觴此人。”薑夫人正色道，“這傷不像野獸傷的，你碰到山裏的陷阱了？”
“胡扯，陷阱能把我傷成這樣！”曲連觴一口否認，山裏的陷阱是幹嘛的，都是獵戶用來抓野豬的，孟生草這麼說，明白的是說自己是豬不成。
“我也不知道碰到的什麼東西，長的跟長毛怪似的，我剛開始真以為碰到了熊，想抓回來給臭小子嚐個鮮。那他媽哪是熊啊，就是個怪獸，嗷嗷的上來就開咬。”
曲連觴伸出兩根手指翻來覆去比劃，“還兩隻！”
“曲姑姑，你不會是碰到野人了？”薑暮曉也幫忙擦藥，看曲連觴肩膀上齊刷刷的牙印，怎麼看都像是人咬的，或者是大猩猩。
“野人？那是什麼東西？”曲連觴好奇的問。
“從小生活在山裏的人沾了野性，或者真是從前沒發現過的什麼猛獸，趕巧被您撞見了。”
“嗯。”曲連觴點頭，“不像人，它身上有毛呢，還不會說話，就會嗷嗷的叫。哎呀，我這次出師不利，小丫頭，你可不能跑到臭小子那裏多嘴。對了！”
想到這，曲連觴突然回頭看向薑夫人，“他的病你給瞧了嗎？怎麼樣？”
“我跟雲星都來了，你還不放我。”薑夫人手下不客氣，剜了些藥膏一指按上曲連觴的傷口，“你治的及時，沒什麼大事，好生養著就行。”
“沒事就行，這要有點事，你家丫頭還不得守寡。”
“啪！”
薑夫人一巴掌拍在了曲連觴背上，聲音響的連出去候著的婢女都聽的真切。
“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會讓鈺兒吃些苦頭。”
曲連觴看著皮包臉紅的薑暮曉，無所謂的道，“他被我逼的都喝了三天的烈酒加薑湯，還有什麼苦頭吃不了，拿臭小子威脅我沒用。”
薑夫人也不與她鬥嘴，曲連觴一向是口無遮攔的，跟她鬥嘴，圖廢自己口舌。不動聲色的，手上上藥的力度倒大了幾分，按的曲連觴嘶嘶直喊疼，四五十歲的人，被折騰的眼淚汪汪的。
曲連觴咬牙，“等老娘準備好人手卷土重來，必定把這兩隻怪獸抓回來當猴兒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