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蓮殤這首曲子吹了許久,薑暮曉隻覺得自己一直在行走,從油菜花田走到溪邊,走過樹林,跨過山峰,越過星辰,直到麵朝大海,讓海風肆意的吹拂自己的麵頰及秀發,吹拂過自己身體的每一個毛孔,舒暢的就算此時有人想刻意拖走她,她也不想離開。
海風見涼,樂曲聲漸止。
曲蓮殤一手搓揉這被自己吹得微熱的粽葉,“怎麼樣,你看到什麼了?”
薑暮曉睜開眼,有些意猶未盡。
“這首靈犀曲,每個人聽來感受都會不同。你娘當年聽了,還說感覺自己置身在大片的花海之中,慢慢安然死去。”曲蓮殤含笑看向薑暮曉,“丫頭,你看見什麼了?”
“絕妙好風光。”薑暮曉說的是事實,也很含蓄。
曲蓮殤輕笑,伸手隔空點點薑暮曉的額頭,“機靈。”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薑暮曉的好奇心。
“我打擾你們了嗎?”
白子鈺今日一身淡灰長袍,絳紅裏衣露出些許衣領,絳紅色腰封,腰間簡單裝飾的,正是薑暮曉之前送給他的辟邪紅玉。白子鈺站在堂外,雙手被後,一絲淡笑從嘴角溢出。
薑暮曉見是白子鈺,拄著的小腦袋登的抬起來,伸長脖子向外看去。
白子鈺含笑,扭頭揮了下手,身後就有人捧著一黑漆錦盒進來。白子鈺跟後走進了大堂。
“我差人去雲南尋來的上等普洱,之前的快喝完了吧?”
薑暮曉嘟著嘴,在聽到白子鈺說是普洱的時候,眼睛都笑的彎彎的,主動伸手接過錦盒,迫不及待的打開。
“上麵一包是給你的,下麵是送給薑伯父薑伯母的。”白子鈺衝著薑夫人微微頷首,“這次隻淘到這些,伯母不要嫌少。”
“怎麼會。”薑夫人壓壓手,示意白子鈺坐下,“你送的東西哪一次不是精品,以後莫要如此破費了,尤其是這普洱。大理現在是是非之地,還是不要為了我等的口腹之欲,讓別人去身處險境。”
“是,鈺兒記下了。”白子鈺點頭。
“嘖嘖。”一旁的曲蓮殤搖頭一副吃醋的模樣,“鈺兒,你當著我的麵送人禮物也就算了,你眼裏是看不見我這個姑姑嗎?”
白子鈺憋嘴,衝薑暮曉聳聳肩,從懷裏取出一個五彩刺繡香包,看樣子就是雲南那裏的繡紋繡品。白子鈺抬手遞給曲蓮殤,“我怎麼敢不把曲姑姑記在心裏,滇山茶,你一直想要的。”
“這還差不多。”曲蓮殤接過香包,探到鼻翼下嗅了嗅,滿足的輕歎了一聲。
敘舊結束,白子鈺開始步入正題,“我猜到薑伯父今日有可能進宮,我便等在皇宮與薑伯父碰了頭,也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便跟著薑伯父一起去麵聖。”
薑夫人點頭,知道是白子鈺有意維護金翎閣。
“這事原本也沒什麼問題,但是,今日一早西府樞密院就傳來奏本,稱樞密副使李堂筵斃命府中,類似毒發,死狀慘烈,我與伯父已經先一步前往查看了一番,死狀與之前一樣。”
“又來。”薑暮曉皺起眉,“這凶手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