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中間放了一把椅子，馮詠梅輕車熟路的坐下，沒低頭，也沒正眼瞧雲笙兩人。
“馮詠梅？”雲笙道。
馮詠梅深吸一口氣，別過頭不語。
雲笙也不在意，問道：“馮府的下人，可是你遣散的？”
“是又如何，我殺了人，想跑到別省去躲躲，遣散個下人很正常。”
“你為什麼遣散下人？”雲笙又著重問了一遍。
“我說了我要逃跑！”馮詠梅回頭，怒目瞪向雲笙。
雲笙笑了笑，“別忘圖想用憤怒逃避。地窖裏的女屍，死了不超過一日，試想一日的時間，讓原本安心侍主的下人卷鋪蓋走人，並且沒有一個人滯留，你覺得可能嗎？”
馮詠梅原本圓瞪的眼睛微微皺起，牙齦緊咬，顯然她明白她的回答有破綻，一時又想不出應對之法。
雲笙冷笑，搖了搖頭，“你還真是可憐。”
“你說什麼？”
“我說你真是可憐，折騰到了最後，凶手還在逍遙法外，你卻鋃鐺入獄，最在意的人也因你而死。”
馮詠梅不怒反笑，“你不用激我，我現在獨身一人，誰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真的？”雲笙滿眼鄙夷，“跟你一起被捕的夥計你也不在意？他可是你唯一留在身邊的下人了。”
馮詠梅輕哼了一聲，麵上滿不在意。
“他死了。”
雲笙見馮詠梅麵有疑色，接著說：“我還從沒見過如此倔強的人，問什麼都不肯說，他為了給你保守秘密，不惜咬舌自盡。嘖嘖，男人的舌根本就厚重，他也真下的去口。”
馮詠梅臉色一變，起身就要向前衝，被身後的守衛強行按回了椅子上。
“不是不在意，你急什麼？”
馮詠梅動彈不得，臉色有些白，“你們對他動刑了？”
雲笙沒承認也沒否認，“屍首稍後就會扔到亂墳崗，你還想看他最後一眼嗎？”
“你憑什麼如此對他？他沒殺人！他什麼都不知道！”馮詠梅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戰抖，嘶喊著，眼圈也不受控製的泛紅。
“不是我要如此對他，而是你！”雲笙無所謂的口氣，“屍體我見得多了，怎麼處置是我的自由。或者我們可以幫你通知你夫家的人，過來掏上一筆銀子將屍體領回去。”
“你……”馮詠梅露出驚恐之色。
“怎麼，怕你公婆白發人送黑發人受不得刺激？還是怕我將他們也抓起來？”雲笙輕笑，“你不說也無妨，我大可將臨安府所有在冊不在冊的漁家都抓起來，總會找到人，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但到那時，就不是主動投案從輕處罰那麼簡單了，壯年尚且如此，老人家怕是更經受不住。”
見效果差不多了，雲笙適時收了嘴，看著被悲痛和糾結幾盡吞沒的馮詠梅，臉上依然掛著輕蔑的表情。
“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