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雲星那裏呢？”
“咳咳——”薑夫人輕咳了兩聲，“吃飯的時候少提死人，食不言寢不語。”
薑暮曉瞄了一眼有些下不來台的親爹，咧著嘴悶頭吃飯。薑百裏的正氣和威嚴，那是在外人眼裏，關上大門，府裏的老大絕對是自己這位溫柔賢惠的娘親。
聽說娘親是爹爹在前朝時，一次任務中邂逅的醫女，娘親母家姓孟，名生草，雖沒什麼學識，也是溫婉動人的，又盡識百草可施良方，聽說之後便留在了爹爹身邊，做了爹爹這一支暗衛的專屬醫官，兩人日久生情，孟醫女便成了薑夫人。
“吃完飯你們兩個來我書房說。”薑百裏對雲笙兩人說道。
之後飯桌上再沒討論什麼倒胃口的話題，別人不知道，薑暮曉吃的倒是盡興。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薑暮曉的神經粗了不少，現在已經可以一邊看雲星驗屍一邊往嘴裏丟花生米。但是這種事情隻發生了一次，就被雲星嚴厲製止了，不說食物的殘渣很容易落在屍體上，這種行為也是極不尊重死者的。
薑百裏的書房，兩人並排站在薑百裏的麵前。
“雲星，你有什麼發現？”
“有。我將到目前為止的殘肢拚合，發現這些殘肢，並非是一具屍體肢解而成，根據骨骼的差異，至少有四名死者，而且很可能更多。現在拚湊成的屍體，還缺少身體的下半部分及右腿。所以我覺得，凶手還會繼續犯案。”
雲笙接著說道:“我們今晚派人在河岸四周分別看守，臨湘村也留了人盯著。不過能堵到人的希望不大。”
雲笙沒明說，三人心裏也各自清楚，能神不知鬼不覺躲過金翎閣眾多高手的人，武功不論，必定也是頭腦精明的。在金翎閣加強抓捕力度的情況下，不管他究竟動用了什麼手段，再從同一地點拋屍的可能性極小。
“另外。”雲星又說道。
“我發現第三次發現的手臂，筋肉很是發達，左臂又比右臂粗壯一些，除了能判斷這名死者是個左撇子，我推斷，他應該會武功。”
“會武功？”薑百裏疑問，“難道不可能是個匠人，或者就是個種田的。”
“不像，如果單是個用體力的，筋肉的比例不會如此勻稱，而且死者的手指並不粗壯。”
“這也算是條調查的思路。”薑百裏起身，“你們順便查一下竹盤的出處，城裏的木匠鋪就那麼幾個，這個應該不難查。”
雲笙和雲星兩人對視了一眼，跟著薑百裏出了書房。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兩人悶頭查了兩天，怎麼就沒想到承放殘肢的托盤也是一條線索。有時候，越不明顯的細節，才越是破案的關鍵。
“江湖上的武者，查詢不到下落，又是左撇子，也能當做一條。”
兩人跟在薑百裏身後虛心受教。
“再查查各個賭場和地下錢莊，謀財害命殺人抵債也不無可能。”
繼續點頭，果然還是閣主厲害，坐在家裏都能給出這麼多辦案的思路，明日，必定是忙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