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第二十章 二十加冠 四(2 / 3)

“不麻煩了!”應飛揚冷喝一聲,按住金燦輝的脖頸往前劍前一送……

血霧噴湧,漫天飄零。

血雨中,長身而立的應飛揚朝金鉤鑠輕輕一笑,“金樓主,現在你可以跟我喝‘了仇酒’了。”

“我的兒啊!我宰了你!”愛子麵前被殺,金鉤鑠雙目瞬間血紅,發出一聲老猿啼血般的哀嚎,雙鉤金芒大熾,以玉石俱焚的氣勢攻向應飛揚。

銳金鋒樓擅長禦使百兵和金係術法,二者結合,更是霸道剛猛至極,雙鉤齊動的金鉤鑠勢如瘋虎,狂濤無鑄的攻勢一浪接一浪。

而應飛揚施展朱雀振翼劍掀起陣陣炎浪,以火克金,擋下金鉤鑠凶猛攻勢,劍招雖熾烈,心卻依舊沉冷,任金鉤鑠如何來攻,也未退到不堪提之後。

隻聞交兵鏘然,轉眼數十招已過,金鉤鑠久攻不下,恨火愈烈,庚金之氣陡然彙聚,便要施展兩傷的術法。

此時,一道掌氣自上方而降,渾厚磅礴,落在二人中央,分隔開激戰的二人,而氣勁如勁風狂卷,將聚集的庚金之氣再度吹散。

“夠了,金樓主,你出了早不止一招了!”一掌之後,傳來的是慕紫軒的聲音,身為此地的主人,應飛揚的公證人,正天盟盟主,無論哪個身份,都讓他不能再坐視金鉤鑠鬧下去,否則便是威信掃地。

金鉤鑠兩傷之招被生生打斷,此時氣息一時不順,說不出完整的話,“慕盟主……你!他殺了我兒子!我兒子啊!”

“所以,我才要與金樓主喝這‘了仇酒’,金樓主,請!”應飛揚輕描淡寫的說著,劍一挑,酒壇飛入金鉤鑠手中。

看著金鉤鑠投來的目光,慕紫軒也頗為頭疼,現在看來,金鉤鑠根本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就是想幫他出頭都沒有理由……

“來人,替金燦輝收屍,比對尾指,查明真相,看是否屬實。之後送回銳金鋒樓。”慕紫軒發號施令後,對著金鉤鑠無奈一歎道:“金樓主,這酒是你自己討的,現在討到了,所以,節哀,先回去為令公子準備後事吧……”

金鉤鑠麵色鐵青,眼睛能冒出火一般,從慕紫軒掃到應飛揚身上。本就氣息不順,此時更是氣得一個字說不出來。

“啪!”金鉤鑠猛得摔碎酒壇,憤然離去!

全場之人都被這戲劇性的發展所懾住,一時落針可聞,應飛揚卻環視眾人,渾若無事道:“在場諸位,還有誰自認為與我應飛揚有仇,盡管上前賜教。”

劍上血跡未幹,應飛揚語調平淡,可但凡被他目光掃到的,都不約而同的心裏一咯噔,在金鉤鑠眼皮子底下一劍殺了他兒子,這是何等的凶狠和狂氣,究竟是何時起,這個過往被他們逼殺的年輕人,已攀升到了需要他們仰望的高度……

應飛揚又問了幾聲,眾人麵麵相覷,卻也都無人應答,慕紫軒輕咳一聲,擲地有聲道:“既然再無人認為與應飛揚有仇,那飲罷了仇酒,過往舊仇,至此一筆勾銷,今後若在場之人再去尋仇,便是背信棄義,天地不容!”

雄渾聲音傳至每個人耳中,一雙雙眼睛看向應飛揚,眼中有敵意,有憤怒,還有暗暗隱藏的畏懼,但縱有不甘,此時也無可奈何。

便見眾人盯視之下,應飛揚如釋重負般呼了口氣,又挑起一壇酒走向“不堪提’。

風起,“不堪提’在風中輕輕顫鳴,似讚許,似嘉獎。

佇足而立的應飛揚發絲飛舞,神情卻莊重肅穆,好像在完成一個虔誠儀式,拍開酒封,酒水成一條細線從壇口流瀉而下,澆灌在不堪提劍身上……

用隻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對著倒插眼前的劍道:“你都看到了,長江後浪推前浪,由不得你不服,現在的我,比你加冠那年更厲害吧?所以,安心的醉著吧,我這邊,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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