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著大笑,似是要比誰笑聲高,突然笑聲同時一收,各自正色。
應飛揚道:“互不相擾?”
血千秋道:“秋毫不犯?”
“成交!”
一聲成交,宣告雙方結束彼此試探,達成共識,應飛揚忌憚血千秋實力,血千秋也未看出應飛揚和天女淩心深淺,且雙方都有共同的敵人,若在這裏打起來,非但未必能討到好,驚擾到了地獄道之人就更麻煩了,所以已協定暫時和平共處。
血千秋又不懷好意的看了看陰九泉,陰九泉頓生寒意,道:“是了,他們兩個達成共識,現在未防變數,血千秋這廝是要除去身為地獄道成員的我了。”
隨即忙不迭的說道:“血副座,在下也不滿桑魅那老妖婆已久,實不相瞞,這次來此就是為了得到《閻羅天子功》來對付她,這桑老妖婆既然血副座也有仇怨,不如咱們一起除了她!”算是表露自己和桑魅絕非一條船上的。
血千秋避而不應道:“哈,陰老弟何處此言?”
陰九泉咬牙繼續道:“血副座,在下在地獄道也素有人脈,而桑老妖婆投誠陰魍魎不久,手下可用之人不多,隻是因那不知哪冒出的幽凝,靠著《歸冥玄功》才壓服眾人,血副座不畏那《歸冥玄功》,若能幫在下解決那個幽凝,在下便有把握對付桑老妖婆,到時我若做了地獄道道主,定然聽從修羅道差遣!”
血千秋聞言也頗為心動,但也不至於因未來之事而忽略眼前,權衡一番後道:“口說無憑,陰老弟不滿桑獄,不如先立下個檄文,數落請桑獄的罪狀,讓地獄道的同修看個清楚明白,日後也好召集同道,名正言順的共討桑獄。”
“這……”陰九泉麵色愁苦的說不出話,他知這檄文便是投名狀,寫了它後那就真等同與桑魅勢不兩立了,落在他人手中又是個把柄。
“哦?陰老弟,莫不是你不願意?”血千秋眼一眯道。
陰九泉隨即想到理由,道:“非是在下不願意,隻是這沒有筆墨紙硯,不知該怎麼寫?”
“這簡單!”應飛揚笑道:“就是要效仿先人寫份血衣詔,以血書寫檄文,才見討賊誠心!你說是不是?”
陰九泉心中暗罵應飛揚,“這混小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口上卻點頭連連稱是,道:“應少俠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的呢!”
“既是如此,便有勞陰老弟了!”血千秋也笑道。
陰九泉咬咬牙,從衣服裏襟撕下一片白布,又一口咬破手指,沾著血在布上書寫一篇檄文。
待書寫完成,應飛揚湊過前看看,卻搖頭道:“嘖嘖,這可不成,措辭一點力度都沒有,完全沒有表達出桑魅的陰險毒辣以及你對桑魅的怨憎憤恨之情!這怎麼能激起他人共鳴呢?”
“這……在下才疏學淺,沒有那等筆力!”陰九泉帶著哭腔道。
應飛揚拍拍他肩膀道:“放心,有我呢,實不相瞞,幼時私塾老師就曾誇我是狀元之才,若不是後來走上了修劍的不歸路,現在沒準我早就金榜題名了呢?來,我說,你寫,跟上了!”
隨即搖頭晃腦道:“地獄道桑氏者,性非溫順,地實寒卑,加以虺蜴為心,豺狼成性。昔如過街之鼠,終日惶惶,苟藏性命於佛門,今竊鬼母之名,窺伺上位,暗陷先主於駕前,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
陰九泉隻得再咬破一根手指,跟著他的語疾書,越寫就越是欲哭無淚。
洋洋灑灑一大篇,應飛揚終不在繼續,陰九泉隻當他說盡了,一口氣還未來得及喘出,便聽應飛揚對天女淩心道:“好像力道還不足,天女,不如你再來加幾句……”
天女淩心也抿嘴一笑,道:“獻醜了……”思索一番後,念道:“年老色敗,卻行魅惑之姿;皮相衰朽,偏做效顰之態。自知姿色淺陋,鶴雞皮,便竊奪她人之軀為用……”
陰九泉越聽越是心頭泛寒,心道這天女看著溫文淑靜,怎比應飛揚還狠,桑魅最是自戀,天女就專以她相貌做文章,自己這檄文若傳到桑魅那,那桑魅還不氣得直接跑來把自己撕碎?
終於寫完之後,血千秋和應飛揚品讀一番,皆是滿意,還不住讚歎天女淩心文采,末了應飛揚又來了一句,“好,那這就算定稿了,同樣的內容再寫兩份,咱們三方各持一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