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蒼穹冷笑道:“能接的下,證明此禮仍是輕了,你窺視的久了,也該活動下筋骨。”眾人這才知曉,難怪越蒼穹方才對上陰魍魎這般強者也未出全力,而是力求用最少的真氣消耗換取最大戰果,原來是已注意到這人存在。
髒汙怪人哈哈一笑道:“久聞皇者之劍,今日得見,果真不凡,禮我既已收下,劍皇不如再賣我個麵子,讓我帶走人間道之人,今日便算和局,如何?”
此人對上越蒼穹仍不落下風,但聽聞他要帶走人間道道眾,義憤填膺的道門之人哪肯答應,一名道人怒道:“六道餘孽與道門仇深似海,豈是你說帶走就帶走,你算什麼,為什麼要賣你麵子?”
連地獄道都暗有謀算,晏世元當著眾人麵殺了他們地獄道之主,若任他離開,今後地獄道還不淪為六道笑柄?但他們心思卻不宣諸於外,隻想先退道門之人,待外敵退後,再擒下晏世元,祭奠陰魍魎。
髒汙怪人瞥他一眼,道:“原來是長樂山常道長,長樂山一門三十七人,盡遭六道惡滅屠戮,隻你一人脫出,仇深似海四字確實當得,但如今罪魁禍就在眼前,你怎麼反不認得了。”
那常道人聞言,麵色一變,卻更疑惑,目光茫然喃喃道:“難道是……不!這……怎麼可能?”
“還是不願相信嗎?那我再助你回憶一下!”那怪人話音方落,便見身形一掠,從空而墜,如鷹掠食一般探出一手擒向常道人。
常道人恍惚之間,覺得勁風臨頭,本能擲出一個玉如意打向那人,但那人隻隨手一揮,玉如意便失去光澤的墜了地,而常道人一招未出,就已被那人一把扣住背心擒下,度之快,周遭同伴竟是無一察覺。
隻越蒼穹見那怪人敢在他麵前抓人,麵露怒容道“給本座撒手!”,並指出數道劍氣,劍氣破空呼嘯,每一劍都是至極之劍。
髒汙怪人在劍氣下三分化,七分躲,血汙身影穿梭於劍氣之間,但隻餘一手難盡化劍氣,身帶一人也難全躲劍威。隨即一把把常道人扔回原處,“還與你們!”
同時雙掌聚合,再擋越蒼穹的黃金劍芒,而身形則借力化退,落到鬼雕像的頭頂,一派從容。
“你無事吧?”,見常道人被救回,周遭人紛紛問道。
常道人驚魂甫定的搖了搖頭,道了聲“無事。”
卻見周遭之人皆是麵露驚駭的看著他,“你的皮膚……你中毒了?”
常道人一驚,看向自己的雙臂,卻現一股黑氣正從自己的肘部向手掌蔓延,而黑氣籠罩下,肌膚變得如擱置的黑的屍體一般,腐爛、腫脹、流膿分外惡心。腦海中隨即浮現出一個夢魘般的功法,顫聲道:“這是……!”
語未說完,常道人整個人忽然如腫脹的氣球轟然爆開,化作黑臭汙血漫天而降,如雨飄散,眾人躲避不及,卻見此時,一個赤火罩在他們頭頂張開,汙血在高溫之下盡數被蒸騰。
而赤火罩中心,紀鳳鳴手捏赤火法訣,眸光卻比火更灼熱,“這是天人五衰功!你究竟是誰?”常道人會全身腐爛爆膿,並非是因為中毒,而是身染濁氣。紀鳳鳴雖未親眼見識過,但卻曾聽他師尊衛無雙提及,衛無雙自言,平生遇到的第一強敵就是六道天主帝淩天,而帝淩天的絕學是天道一脈傳承的‘天人五衰功’,自混沌開辟以來,天地就分清濁二氣,世間法門多是修煉清氣,但天人五衰功卻是獨一無二的修煉濁氣,由濁轉清的法門,一旦修煉有成,不但自己可以轉變清濁二氣,甚至還可將對手辛苦修煉的清氣煉成濁氣,常道人就是例子,至濁之氣,尋常道者清聖之體難以承受,自是爆體而亡
幾個老道麵色又變,似已猜到,卻仍是不敢說出。
“枉你們這些人還與我打過照麵,卻不敢像衛無雙的徒弟一樣猜到什麼說什麼,也罷,我這邋遢樣子,難怪你們不敢認!”髒汙怪人說罷,身子一旋,騰空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