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姬瑤月雙目赤紅道
“我一步也不會讓!”應飛揚堅定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姬瑤月一翻袖,刀已在手,同時一刀當頭斬下。
這一刀淩厲異常,毫不留情,若不閃避,定是被開顱破腦。
刀風吹得應飛揚絲獵獵後飛,露出應飛揚如冰一般沉冷堅定的雙目,姬瑤月心頭一軟,身子本能的想要收刀,但卻慢了一瞬,刀勢已是覆水難收!
下一刻,血花四濺!姬瑤月無法收刀,隻能盡力將刀路引偏,雖不至於開顱破腦,但應飛揚右額頭的額角多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直截斷入鬢劍眉!
血從皮肉翻起的猙獰的創口中流出,染紅了半張麵孔,應飛揚卻隻淡然道:“這一刀,夠你出氣了麼?”
姬瑤月心頭一惱,似是再痛恨方才的留手,咬牙切齒道,“這一刀隻是警告,再不撒手,下一刀要你性命!”說罷,刀再揚起,卻是閉上雙眼,絲毫不給自己心軟留手的餘地。
但刀將落未落之際,姬瑤月突得刀柄一鬆。
“噌!”得一聲,刀落在地上,應飛揚略帶驚疑,卻見到世上最令他憐惜的景象,
姬瑤月如失魂一般,雙目癡癡望向司天台方向,兩道淚痕卻在無察覺間劃過他美麗臉頰,梨花帶雨,惹人心憐。
“應飛揚,阿姐,她死了……”姬瑤月喃喃說著,淚光破碎,像個無助的孩子,
應飛揚微微一愣,卻不知姬瑤月是如何知曉。或許是姬瑤玉觸及天道的最後一舞,冥冥之中使得血脈相連的妹妹心生感應,得知了她的死訊。
但隻看著姬瑤月一眼,應飛揚被她徹骨的悲傷侵染,想安慰,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隻得道:“月兒姑娘,繼續哭吧……”
姬瑤月留著淚,擠出笑容,道:“胡說,我哪有哭,阿姐死了,我便是天香穀的香主,天香穀的穀主,怎麼能哭哭啼啼的……”
女孩笑著,攥緊拳頭抹著眼淚,抹幹了,又有新的眼淚流下,就像無盡河流,怎麼也擦不幹。拳頭攥得太用力,拗斷了自己指頭,姬瑤月依然毫無知覺,繼續的擦著眼淚。
“阿姐不在,我不能再做一個隻會哭的傻妮子了,我要振興天香穀,還要為阿姐報仇,對付胡離,對付慕紫軒,對付北龍天,對付萬妖殿,看吧,要做的事情這麼多,我哪有時間苦……”姬瑤月把拗斷的手指一根根扳開,細數著要做的事情,眼淚滴在了失了血色的手心上,數完後,又抹了一把眼淚,之後轉身要離去。
“你對付他們,不能急在一時……”應飛揚怕她衝動做傻事,忙勸道。
“都說了,我不能做個傻妮子了,姐姐死了,再去司天台也救不回她了,我不會送死,我也不能死,十年也好、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也好,我都會活下去,慢慢積攢力量,直到能夠將他們都送入地獄。”姬瑤月一麵說著一麵眼淚流下來,微笑的她不斷輕拭淚水。“可惡,風怎麼總這麼大,吹得我眼睛疼死了……”
姬瑤月就這麼輕顫著身子,一步一步離去,就在她即將消失在黑夜中時,姬瑤月回過頭淚流滿麵,卻依然在微笑道:“對了,若不是你強行帶走我,姐姐也不會死,我恨你!所以解決他們之後,我還要對付你……”
姬瑤月終於消失在了黑暗中,伊人遠去,應飛揚無力,也無理由阻攔,隻覺的心中的一塊也隨她一同遠去,自此缺了一角。
最後,應飛揚直直倒在地上,手捂住額頭的傷口,接著手輕輕下滑闔上了眼臉,任掌心的溫熱浸透眼眶。
“司馬真人,策神棍,這就是你們說的紅鸞劫嗎?好像真的應驗了……隻是,這一劫——”
“——無解了!”(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