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又拉得他變動了幾個姿勢,而真氣也改換其他經脈流入,此時再以內視之法觀察氣海,發現氣海已有變化。
原本玉虛納神真氣的氣海,形貌似是一片旋轉不息的渦流。因內中虛無,才能容納和變化各種屬性的真氣。
而如今,氣流漩渦依然在,上頭卻浮空出現了一個體積很小,卻高度凝練的真氣團。仿若一顆天星高懸,穩居在無盡旋流之上。
而本來平和的玉虛氣海,也似受到“天星”引力引起潮汐一般喧囂騰動。不時有真氣被吸引依附到‘天星’之上,亦或有‘天星’上的真氣如雨降下。
氣海之內,竟生出天海相接,循環往複的自然之景。
若此時牢室有一麵銅鏡,而應飛揚睜眼對鏡而望,定會發現他渾身紫氣盎然,如雲蒸霞蔚,華蓋升騰,好不耀眼。而這紫氣,與他師兄運招動氣之間所發出紫色星芒極為相似。
幾周天後,鎖鏈真貯存的真氣漸漸衰無,但應飛揚已記下真氣運行的軌跡。因循原有軌跡繼續運轉真氣。
終於,片刻之後,氣海再度趨於穩定,盈身紫氣一收,自行從毛孔鑽入應飛揚身體,而應飛揚雙目一睜。輕喝一聲,脫胎換骨後的真氣再度灌入鏈鎖之中。
鏈鎖上刻印的符字花紋再度活絡起來,一邊顫動不已,一邊散發出玄奧幽紫色。
待鏈條所有符字皆亮起,突然幾聲機括響動聲,應飛揚腕上一鬆,縛身鎖鏈開啟,“咣當當”的自行脫落。
“哈!竟然真得打開了!”應飛揚轉動酸澀的手腕,得意笑道。
既然知曉鎖鏈是幫助他修煉真氣。真氣修煉完成後自然不會再困鎖他,應飛揚嚐試性的將真氣再度灌入鐵鏈中,果然使得鏈條脫落。
哪知甫脫困,變數再起,應飛揚正欲踏出牢室,忽得牢室宛若地震一般一陣晃動,牆角石屑沙塵‘秫秫’地下落,隨著轟隆隆的幾聲響動。應飛揚足下一虛,感覺石室再往下落。
隻感墜了百米。石室咯噔一頓才停止下落,應飛揚穩住身形,室內已徹底失了光源,一片漆黑。
忽得又是機括響動,牢室後牆此時向兩側打開,亮光傳來。又出現一個十尺見方的房間。
室內又有幾顆拳頭大小的明珠,使得房間內亮如白晝,但卻映照出了一具白慘慘的骷髏。
卻見那骷髏坐在蒲團之上,不曉得死了多少年,卻並無屍臭腐爛之氣。一身方士服鬆垮垮的耷拉在身上,兩個黑暗空洞的眼孔盯視著應飛揚方向,雖身死已久,但那兩個眼孔似乎仍有能洞悉萬物命運的神力,被那眼孔注視下的應飛揚不禁心頭一寒。
“這人是誰?怎麼死會在這裏?”今日令他費解的事已經實在太多,好在很快他就知曉了答案。
牆體完全打開,卻見骷髏後麵牆上,有幾個觸目驚心的血紅大字。
“呈一時之氣,斷百世之基。皇世星天罪徒袁天罡亡命於此!”
“袁天罡,竟然是他?他竟然亡身在此了!”應飛揚心頭一震。
他曾聽淩霄劍宗掌門清嶽真人講述過皇世星天往事,袁天罡本是皇世星天最傑出的弟子之一,卻因與慕紫軒祖父宣丘澤爭奪門主之位失敗,一氣之下帶著追隨者離開皇世星天,自創司天台一脈。
後更尋得天命真龍李世民,在袁天罡出謀劃策下,李世民於玄武門擊殺皇世星天其餘人輔佐的太子李建成,登基稱帝,奠定盛唐不世基業。
而皇世星天隨著李建成敗亡,也被打做異端邪派,遭逢諸派圍攻,幾近滅亡。
而一手造成這局麵的袁天罡,世人皆已傳他為延長壽數,遺世世清修去了。想不到竟然亡身在此,而死前留字之中,分明有著濃濃追悔之意。
應飛揚心中好奇,再看向旁邊刻印的小字。
“罪徒袁天罡,起身微末,遊跡****,興蒙皇世星天收留,傳以奇術,以徹天機。
然術有小成,則自大猖獗,不容與人,罪徒不知自省,反生睚眥之心,叛門離教,自立一脈,欲借真龍之力,一雪前恥。
然時勢如真龍,可倚不可禦,罪徒本意稍吐怨氣,不意竟使門派遭劫,百世基業,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