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論道證佛 五(1 / 2)

天女降塵,綾帶隨之蜿蜒而落,露出超逸脫俗的秀美麵容,應飛揚此疑問過,釋初心若是女子,當是何等傾城絕豔,對於這個疑問,眼前的天女淩心給出了答案。

天女淩心與釋初心容貌有七成相似,隻是身量窈窕嬌,麵部線條柔順,眉若墨畫,神如秋水,麵上不施粉黛,身上也無華貴事物。隻簡簡單單一襲白衣穿在身上,自有一股出塵氣質,猶如空穀幽蘭,蒹葭白霜,看似就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

比之她的容貌,這種氣質更令人稱奇,應飛揚與她目光相觸,心中湧起難以形容的奇異感覺,就像接觸到一個廣闊至無邊無際神聖而莫可量度的心靈天地。她看來仍是二八少女,可是素淡的玉容卻予人看盡世俗,再沒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動心的滄桑感覺。雖是立身在擂台之上,卻使人有渾忘凡俗之感,似是在此時操刀弄劍都是對她的大不敬、竟讓人起不了比鬥爭勝的念頭。

不過應飛揚一旦立身戰場,亦有幾分物我兩忘的癡性,目光一澈重拾戰意,道:“久仰天女大名,卻不想竟也是名狂人,以一敵三,天女好大自信。”

天女淩心輕搖螓首道:“非是狂妄,隻是吾已得七十三代天女傳承,也算不得孤身一人,三位道友雖是少年英才,但與我宗曆代天女相比猶然差了些許。”天女淩心聲音輕柔悅耳,談吐也是平和有禮,不見任何貶低之意。卻似隻陳述一個簡單事實、但語音方落。一股平和輕柔。卻又深不可測的氣機自她周身綻放,腳下喧囂水浪似是氣機撫平,轉作平靜的輕聲呢喃。

從應飛揚角度看去,皎潔月華流瀉而下,將她沐浴在一片聖潔光輝中,勾勒出她那鍾天地靈秀而生的秀麗輪廓,天、地、水、月、人竟如畫一般構成和諧完美的整體,不出手。已現高深修為,應飛揚心中生出一股寒意,“好可怕的修為,天女傳承果然名非虛傳,單論真氣的話,比起師我誰那種數百年的大妖也不遜色。”

乾坤賭船上幾人也齊齊色變,但也不能漏了怯丟了顏麵,葛天歌嘟囔道:v■v■v■v■,m.※.“你們一對三便一對三?可曾經由主持和裁判同意?”罷,將目光投向張慣晴和越蒼穹。

張慣晴順手推了個皮球道:“玲瓏珍閣隻作為主持,提供場所和比鬥方式。至於裁定規則,還是要聽劍皇的。”

越蒼穹頷首道:“佛門若願意。似乎也並無不可,便當其他二人棄權好了!不知道門可有異議?”

道門幾人對望一眼,心中也知天女修為,非一人能抗衡,若是換做三場擂台戰,或許還能用下駟對上駟之策避過這強敵。但此次比鬥是團體戰的形式,使下駟對上駟之策無從發揮,本來已是勝機渺茫,佛門既然自大的要以一敵三,道門自然樂見其成。暗自交換眼神後,葛天歌開口道:“既然劍皇同意,那你們佛門意願道門自然無從置喙,隻是佛門若不幸飲敗,可莫怨比鬥不公。”葛天歌將話得高明,將道門完全置身事外,雖撿了個便宜,還不落道門麵子,省卻被人道門怕了天女。

此時卻聽釋初心雙掌合十淡然道:“佛門若敗,自不會怨歎,隻是這比賽,確實是不公。”

葛天歌一疑,道:“哦?不知哪裏不公,可與張掌櫃聽聽?”張慣晴身為主持,被人公然指摘比賽不公,自然也繃著臉看向釋初心。

釋初心笑道:“張掌櫃莫誤會,僧所不公,不在於比賽規則,而是僧深知天女淩心修為,一對三,對道門三位高足猶然不公。”

“所以為了使比鬥公允,佛門再退一步,葛道長,渺真人,徐祭酒,今次的論法,便由僧一人,向三位討教道法了。”釋初心獨立船頭,寶相莊嚴道。

道門幾人一愣,隨即暗道一聲,“好狠!”

論法非比武決,人數多並不等於就有明顯優勢,論法中,經常出現一個問題問倒一片人的情形,所以一加一,效果往往會於二,佛門麵上讓步很多,其實效果並不大,反而是將道門逼上絕地。

畢竟外人看不出門道,隻能看個熱鬧,武決三對一仍輸給天女淩心也就罷了,畢竟稍有江湖見識的人都知,天女經由心燈傳承後可直入當世一流水準,非尋常後輩能敵,便是輸了也無損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