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飛揚心中還有許多疑問,姬瑤月卻已催著他起身梳洗,招來丫鬟替他換了身喜服,趕他出門。
方一踏出門,便見一幹忙碌的仆婦雜役紛紛向他行禮,道:“賀少國師大喜。”
而清苦道人喜氣洋洋地給仆人發著賞錢,又對應飛揚道:“老道教過你,娶媳婦就是娶麻煩,你倒好,連娶了兩次媳婦,這般自找麻煩,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徒弟。”
隨後指使著應飛揚諸多禮節,總算將他送出門,應飛揚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吹拉彈唱的樂隊一路前往楊家,路上行人紛紛注目,圍觀這少年國師究竟是何等人傑。
應飛揚則如夢遊一般,渾渾噩噩的迎親,蹬轎,拜堂,鬧洞房,傅清名,張毅之,明燁,苗淼等舊識紛紛道賀,謝靈煙更拽他過來連灌他不知多少杯,李含光等上清門徒也送來賀禮,姬瑤玉和慕紫軒也到了場,姬瑤玉似笑非笑得告誡他,莫因娶了新婦就冷落了舊人,慕紫軒則瞥著坐在高堂位上的清苦瞎哼哼。
未幾,玉真公主帶著傳旨的宮人來到,賜金銀,匹緞。玉器,並加封楊玉環為誥命夫人。聖恩隆重,前所未有。
最後,到了入夜眾人才散去,應飛揚入了洞房,新娘安安靜靜的坐在床沿,應飛揚一揭蓋頭,露出那傾國傾城的容顏。
功名利祿,嬌妻美眷,親朋在座。福澤盈門。人生至此。夫複何求?
兩年後,應飛揚又得二子。
五年後,應飛揚再得一子一女。
十二年後,長女入宮,封後,統領後宮。後兩年,得龍子,加封太子。
十五年後。長子從身軍戎,初露頭角,拜驃騎將軍。
十八年後,次子金榜題名,高中狀元,名震天下。
四十三年後,長女之子,應飛揚外孫加冕稱帝。
七十九年後,妻楊玉環無病而故,封國夫人。舉國皆殤。
百二十年後,應飛揚在他壽辰之上。輕撫著膝下嬉鬧的不知是五重還是六重的孫子,在暖暖的陽光下,安詳的閉上眼睛。
全書完。
……
……
……
怎有可能?
應飛揚雙目猛睜,爆射出少年人的光彩。
時光回流,人,事,物如開了快退一般,沿著時軸以百倍的速度倒回!
應飛揚雙鬢漸漸回春,皺紋一點點消退,短短片刻,已變回少年模樣,身著喜服,立在洞房之中。對著麵前佳人,卻是輕輕問道:“我的劍呢?”
功名利祿,嬌妻美眷,親朋在座,福澤盈門,人生至此,夫複何求?
答曰:但求劍上頂峰!
一語既出,如落雷霆,星紀劍受到感召,自虛空中化現而出,鏘然落地。
蓋著蓋頭的楊玉環露出一抹驚色道:“夫君,你做什麼?”
應飛揚淡然一笑,道:“別這麼叫,其實,咱們不熟!”
隨之拔劍出鞘,劍光一閃,映得得紅燭燭火明滅,隨後應飛揚胸前繡球滾落地上。
鮮紅繡球如花一般急速衰敗,變成慘淡灰色,隨後灰色蔓延,將新房的都顏色悉數奪去,無名風一吹,化作飛灰飄散,而應飛揚已現身一片石宮之中。
旁邊,姬瑤月正端坐著,見到應飛揚,皺眉道:“沒想到你是第二個出來的。”
應飛揚見到她,心頭不禁一虛,問道:“方才那是什麼?幻境麼?”
姬瑤月搖頭道:“不知曉,你在內中都遇到了什麼?”
應飛揚幹咳了兩聲,道:“沒什麼,遇到一隻咬人很疼的狗而已。”
姬瑤月冷哼一聲,不再追問,道:“陸天嵐和師我誰都還沒從幻境中走出,這應該是個脫身的好機會。”
應飛揚四處望道,此處石宮四麵皆堵死,唯前頭有一扇巨大門扉,門上刻著釋尊**的圖案,顯得分外神聖莊嚴。
應飛揚道:“通道隻剩一條,莫非你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