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之爭,曆來都是儒門在中間評判,難道這次不是儒門那隻老烏龜?”越蒼穹疑道。
聽聞越蒼穹說得粗鄙,釋初心秀美如女子的麵上露出尷尬之色,道:“依循慣例,自然是該請‘知世’老先生評判,並由他將結果計入天道史冊的《玄天年鑒》,但今次不趕巧,老先生他進入了休眠期……”
越蒼穹冷笑一聲道:“到底是妖,就算入了儒門受聖人教化,也改不了舊時習性。”
釋初心也不接話,轉而道:“事出突然,也隻得再改換他人,但其餘適合人選或路途遙遠難以及時趕到,或出身佛道兩門,恐失了公允,所以評判一職,至今空懸,除非……”
越蒼穹心頭一動,問道:“除非什麼?”
“春秋劍闕乃先秦諸子百家並流而成,與佛道雙方皆無甚牽絆,最能做到不偏不倚,而劍皇身為闕主,無論修為,見識,資曆,威望都屬當世一流,又恰身處洛陽城中,所以小僧今日前來其實另有目的,便是受佛道兩門委托,請劍皇來做這個評判!”
釋初心一番稱讚,令越蒼穹也有幾分飄然,口上卻道:“大師抬舉了,滿足這些條件的,此間便還有一個。”說著手指宇文鋒,“天外有天,劍上有劍,宇文劍神之前,本座也得退避三分。”
“這……劍神舍劍之外無他物,隻怕他對此並無興趣。”釋初心無奈道,宇文鋒昔年以武者之姿試劍天下,佛道兩門一眾天道修者都被他打得灰頭土臉,兩門心中皆有芥蒂,又怎會請他做評判,但這點心思卻不便明說,隻得隨意找了個理由,以盼望宇文鋒有幾分自知,能順著他的話意推脫此事。
然而,他顯然高估宇文鋒了,“評判鬥法嗎?我有興趣!”宇文鋒斬鐵截釘道,灼灼目光還環視廳內幾個年輕人一周,似是迫不及待得要見證參會之人的勝負輸贏,以從中選取個若幹年後試劍的對手。
“咳咳……”釋初心與人辯過數百場法,卻覺眼前這不擅辭令的老人反比其他高僧名士更難應付,情急之下又想了個理由道:“公孫大娘此次是為了在鹹宜公主婚宴上獻藝才受邀來到洛陽,婚禮結束便要回返長安,宇文劍神若隨她同行的話,怕是等不到佛道大會召開便要離開了。”
“是嗎?這麼快就回長安。”宇文鋒神色一暗,低首不語。
總算讓宇文鋒安分下來,釋初心連念了幾聲佛號,又對越蒼穹道:“劍皇,不知您意下如何?”
越蒼穹朗笑一聲,道:“勝負輸贏,由我一語裁定嗎?也好,那本座就應下了!”
一聲應下,越蒼穹昂然起身,雄奇身姿臨軒而立,手指樓下一眾修者佛,神態睥睨道:“佛道兩門如今成名的人物大多如樓下這般人一般,進又不進,退又不退,分明有登樓的階梯,卻也隻敢仰著脖子看望,注定碌碌庸為,無趣的很,本座便拭目以待,端看後輩中可還有能讓人眼前一亮的角色。”挑釁言語,輕慢姿態,使得樓下之人立時聒噪起來。
釋初心道:“前輩舍棄隔閡,萬派同修的理念太過驚世駭俗,他們隻是不願違背千年而成的門規,又怎能算是錯?”
越蒼穹放聲大笑道:“若是不願違背門規那一開始便不該來,本座還能將他們綁來不成?本座看來,他們隻不過是群豺狗,想要從本座這取些利處,卻誰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下率先帶頭,又誰也不舍得離開,既無魄力有無能耐,一輩子隻能撿些別人吃剩的腐肉!”
夕陽餘輝灑在越蒼穹金袍上,襯得他更顯威嚴肅穆,高高在上,仿佛指點的不過是群螻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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