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神皇之會 三(2 / 2)

隨後又轉身對宇文鋒道:“淩冽如劍,卓然若神,閣下便是劍神宇文鋒?小僧久仰大名,今日見麵,才知更勝聞名。隻是這高樓鬧市之中,非是證劍之所,這般劍拔弩張恐驚擾了尋常百姓,還請劍神體恤。”

宇文鋒默然,不為所動。

釋初心歎了一聲,道:“小僧上來之時,恰遇上公孫大家,公孫大家托我給您帶個話。”和尚清清嗓子,道:“洛陽樓的房子我可賠不起,你若再敢拆樓,我便將你抵扣給他們。”釋初心的嗓音也是偏向中性,抑揚頓挫分外好聽,陪著那張妖嬈麵孔,雖隻是傳話,卻將公孫大娘的氣韻學了個十足。

宇文鋒一聽,僵硬臉上露出一抹動容,周身劍意如潮水般退散,整個人又變成了蔫巴巴的木訥老頭,不言不語的尋位坐下。

越蒼穹見狀不禁莞爾笑道:“劍中之神,亦受其驅使,照本座看來,這天下第一劍者還是該換做公孫大娘才是。”

應飛揚也不禁暗暗稱奇,宇文鋒與公孫大娘的故事他也聽聞過一些,公孫大娘一舞傾城,一曲劍器洞徹天機,而宇文鋒愛劍成癡,自然受其劍舞吸引,將之視為自己突破的契機,但公孫大娘名動天下,每一演出,必是觀者如海,一座難求,宇文鋒囊中羞澀,付不起高額資費,為了不錯過她的演出,竟將自己賣身紅閣十二坊,為仆為役,任人驅使輕賤,換取近距離觀視公孫大娘劍舞的機會,這奴仆一當就是數十年,除卻每年的歇舞之期外難得一日自由。

舞姬歌者已是下九流的人物,而做這些歌者的仆役,更是下九流都不如,有見識之人感他求劍專注,用劍癡誠。但更多無知之人卻將他視為笑柄,堂堂劍神,竟然沉迷女色,自汙名號,與一舞女廝混一起,真是貽笑大方。

雖聽聞清苦講過此事,但親眼見識到後,應飛揚仍覺一時難以適應,此時卻聽一聲磁性女聲自樓下傳來,聲音不大,卻清楚落入眾人耳中,“劍皇過譽了,他這人便是賤骨頭,越是得不到,他便越是黏得緊,奴家看來,劍皇當年就是太輕易便允他一戰,否則,他或許現在也是對你言聽計從,隻求換與你論劍的機會。”語氣似恨似怨,如嗔如怒,卻也如歌一般抑揚頓挫,煞是好聽。

越蒼穹聞聲朗道:“公孫大家,既然來了,何妨上樓一晤?

卻聽公孫大娘婉拒道:“罷了吧,你們這些人談武論劍,奴家哪有置喙餘地?”

“公孫大家劍器一舞動十方,堪稱古往今來以舞入道第一人,能與公孫大家共論劍,本座才應欣慰才是。”

公孫大娘一聲輕笑傳來:“哈,對奴家而言,劍,不過舞之器也,用在娛人之道,與諸位殺人之劍相比大相徑庭,隔行如隔山,怕是難有共通。便不打擾了,宇文鋒,準你半日休假,不要忘回紅樓便可。”說著,聲音越傳越遠,竟是已離去。

而謝靈煙探探身子,頗有委屈的問道:“我們不過是想吃個飯而已,好像也不該打擾前輩,請問現在能走了嗎?”這當世兩大劍者方才還劍拔弩張,現在雖暫時偃旗息鼓,但與他們坐一起,仍是心有餘悸。

“師姐,你知道你拒絕的是什麼嗎?”謝靈煙話音未落,應飛揚就先睜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越蒼穹笑道:“你這丫頭,我方才就說,你雖天資不差,卻少了對劍道的執著,你看他們可有離開的意思?”

應飛揚自不必說,明燁也一言不發,找一個位置坐下,苗淼缺了些主見,卻也挨著明燁坐下,謝靈煙見狀咬咬牙,擺出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道:“哼,說是設宴,卻也不見你上菜,若要本姑娘留下,劍皇前輩可不能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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