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見招拆招 三(1 / 2)

“道長若不放心,反正你也知曉了公主什麼時候來私事,等那日到來,還可再親自查驗一番。”應飛揚壞笑道。

“你這滿肚壞水的小子,莫再提這事了!”呂知玄一臉赤紅,連忙將話題扯開,道“既然先前那個公主是假的,為何你們還要任由張守誌離開,幹脆將他和假公主一起留下不是更好,現在張守誌一逃,想再抓回來就不容易了。”呂知玄問道。

應飛揚笑道:“逼得太緊,反而會讓他們狗急跳牆,真的對公主做出不利舉動,不如讓他們自以為得計,然後我們什麼都不需做,就可以等著他們放回公主了,至於張守誌那邊,自有慕師兄將他帶回。”

張守誌嗤道:“你們啊,一個個心眼都這麼多,算得倒是明白,不過那假公主究竟是誰?你們算出來了嗎?”

應飛揚正欲開口,李含光用眼神阻止了他,搶先答道:“應該就是張守誌安排的暗子吧,隻等將張守誌擒回,一切便見分曉。”

“既然你們這麼有把握,那這件事也算結束了,李師兄,應師弟,我也要走了。”張守誌突然道。

應飛揚一愣,道:“走,道長這個時候離開,是要去往何處?”

呂知玄歎了聲,道:“師傅逐我出門牆,我初時雖是不忿,但如今想來確實該受此罰,自隨師傅入京以來,我的心性就變得浮躁易怒,處處爭名好利,才會屢屢被張守誌和孫長機利用,先是與張守誌擰成一派與師兄你對抗,又因為《上清含象鑒劍圖》的傳承與應師弟相爭,引得佛道兩教局勢動蕩。本來已被師傅驅逐,卻因他的死又在觀中賴了幾日,現在既然事情將了,我也該領罰了。”

李含光皺眉道:“就算要走,何必這麼著急,將傷養好再走不遲。”

呂知玄搖頭道:“不必了,今夜既然詐出了真凶,那師傅的死訊就不必隱瞞,明日皇帝便會通告天下了吧,倒是少不得王貴公族和其他門派人士前來吊祭,若被他們看到我還呆在這裏,豈不讓人覺得師尊的生前的命令毫無作用?況且我與張守誌終歸相交一場,也不忍眼見他淒慘的收場,還是先走再說吧。”

李含光道:“也罷,你先在外遊曆一段時間也好,待我穩定局勢,再想法將你重新收回上清派,如今上清派實力大減,日後還少不得你出力。想一走了之落得一身輕鬆,還沒那麼便宜。”

二道子頗多感慨,正告別時,應飛揚道:“呂道長,你可還想要一觀《上清含象鑒劍圖》?”

呂知玄一愣,隨即臉上黯然的搖搖頭,道:“罷了,今日與你聯手,看到天隱劍界在你手下展現出的驚世氣象,便知師傅不將它傳我確實是對的。我就算有幸學得,也絕不可能將它發揮到你這等地步。”

“以往不能,現在倒未必了,呂道長,你且看這《劍鑒圖》的最後幾句。”應飛揚說著,就將卷軸扔去。

呂知玄卷軸,隨仍有疑慮,但還是依言打開,看了兩眼,便是神色一變。卷軸最後竟是司馬承禎的留書叮囑。

應飛揚道:“呂師兄,現在明白了吧,司馬真人所創的功法,無論是真氣法門《坐忘心經》,還是這《天隱劍界》,名稱中便包含了其內涵,講求得是坐忘清新,天隱萬物,返璞歸真,不爭而爭的心境,先前你衝動易怒,爭名之心太甚,心境與司馬真人所創功法大相徑庭,所以司馬真人才不將這《劍鑒圖》傳你,不過真人他也留下此書叮囑我,何時你堪破此節,不再追求這《劍鑒圖》時,便證明你有了修煉它的資格,那時,再由我將此卷轉交與你。”

呂知玄拿過此卷,想起過往種種,羞愧之餘又暗暗傷懷,長歎道:“師尊,是我辜負了你一番苦心啊。”說罷,又向應飛揚長揖了三下,“先前貧道多有得罪,應師弟仍能不計前嫌,眾人皆知你資質當世少有,卻不知你這心性才最是難得,貧道期待師尊的《天隱劍界》在你手下大方光彩之日,到時,貧道定再來討教。”說著,長笑數聲,笑聲暢懷開闊,胸臆盡解,轉身瀟灑而去。

待呂知玄走後,應飛揚衝李含光道:“道長,假的玉真公主應該就是青丘狐族的胡媚兒,不知方才為何要阻止我說出?”

李含光道:“此事尚未證實,不好輕下定論,況且若讓師弟知曉背後有妖族暗施動作,以他性子,怕是又要衝動行事了。”

“有道理,但原因怕不止如此,道長,現在四下無人,在下心頭有個猜測,雖沒半分實證,但一直壓在心頭總覺不吐不快,所以想向道長傾訴一番,不知道長可有興趣聽我的牢騷?”

李含光麵色一凝,點頭道:“但說無妨。”

應飛揚坐直身子,一字一頓道:“在下總覺得,司馬真人並非張守誌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