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蕩八方,風雲嘯動,正是“不知頃刻風雲改”。應飛揚人劍如一,箭射而來,劍尖直指慕紫軒胸膛。看著傳授予他的劍招被拿來對付自己,慕紫軒已能感受到這劍招之後的惡意。而劍上懾人心魄的殺氣更驚得他心髒不由自主急跳,慕紫軒當即刮盡丹田內最後一絲殘力,雙手合十,來了個空手入白刃,仗著對劍招的熟悉,慕紫軒精準的夾住了劍刃。
但劍刃雖被夾住,身子卻是被劍帶的後退,任他雙足在地上犁下了兩道深溝,卻依然止不住退勢,“砰!”得一聲,慕紫軒狠狠撞上了背後的插香的佛鼎,直撞得他五髒六腑都移了位,而近乎脫力的雙手再也無法擋住應飛揚的一劍。
傳承自賀孤窮的殺氣如針一般攢刺在胸口,激得他全身汗毛倒豎,竟有被死亡籠罩之感。
死亡念頭方浮現在心頭,忽得,風雲盡散,殺氣盡斂,卻見應飛揚突得抽劍而回利落收歸鞘中,略帶著惱怒道:“慕兄技高一籌,此陣是你贏了。”
便在劍鋒臨體的最後一瞬,佛香已徹底燃盡,慕紫軒再無餘力還手,但卻也勝了這局,隻是未曾想過自己竟被逼得如此狼狽,慕紫軒脫力的苦笑道:“你也不算輸。
“沒能在佛香燃盡前傷你,便是輸了,有什麼算不算的!”應飛揚帶著不甘之氣,向李含光道:“李道長,在下誇下海口,卻仍輸了此陣,願受你的責罰!”
“應師弟何必如此,盡力而為便可!”李含光毫不在意得拍拍應飛揚肩膀道。
枯明大師等高手也皆麵露讚許之色,比鬥的二人皆是年輕人,慕紫軒一身修為已是當世一流,便是根基最深厚的枯明大師,未必敢言能輕勝他,而應飛揚亦是難得,本事雖比不上呂知玄,但憑借對劍與生俱來的領悟性,竟將劍陣威力發揮到出十二成,這點比呂知玄都還要強上一籌。更別提二人出色的戰技,靈活的策略,皆是天馬行空,令人耳目一新,一時間,這些成名已久的高手們竟然同時升起了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覺。
慕紫軒調息片刻,麵上又恢複過往瀟灑從容,道:“在下既然僥幸贏了兩陣,還請大師和道長們按先前所言,尋個僻靜處與我一談。”
幾人皆應了一聲,連帶著應飛揚,被慕紫軒領到較遠偏僻處,李含光確定周遭無人後一捏道訣,放了個噤聲的結界,隨後慕紫軒道:“李道長,司馬真人坐化升天的事,皇帝陛下已然知情,聖旨也即將降下,還望你節哀。”
李含光麵上哀戚,歎道:“多謝告知,還請轉達陛下,上清一派感念陛下維護恩德!”聖旨指明司馬承禎是坐化升天,那他便是坐化升天,真龍天子金口玉言下便是事實也需靠邊站,上清派的顏麵也因這旨令得以維護。
枯明大師和端法和尚倒皆是驚異模樣,枯明大師道:“昨日我與真人相會,他仍是精神矍樾,怎麼今日便坐化升天了?”
李含光審視了枯明大師一眼,歎口氣道:“盡然聖旨已經降下,我也可放心告訴大師了,還請大師莫要怪罪我方才的隱瞞,張師弟,這事你知曉比我詳細,就請你為他們說明吧。”
張守誌依言,將司馬承禎被殺之事抖出,聽聞真相,端法和尚雙目瞪作銅鈴大,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而枯明大師亦唱了句佛號,道:“世事無常,難以測定,司馬真人一代仙人,竟也遭此橫禍,真是天理不彰。”
端法和尚緩過勁來,隨即冷笑道:“師叔,難怪他們執意要請我們回去,看來是懷疑我們,然而我等修佛之人慈悲為懷,做不出傷人害命的事。”
一旁沉默的杜如誨眼角一抬瞥向端法,意味深長的道了句:“未必!”
端法當即漲紅臉道:“你什麼意思!”雙方竟是要再起爭執。
“好了好了。”慕紫軒打圓場道:“杜道長他們也不是懷疑大師,隻是大師們當時身在上清觀,總能提供些線索,幫我們找回真凶,也好證明大師清白,在下便鬥膽,提上清觀邀請兩位大師暫住幾日。”
慕紫軒和李含光又說了一陣好話,端法才平靜下來,卻仍嘟囔道:“說是住上幾日,你們若一直找不到凶手,難道我們還要一直住在道觀裏?”
慕紫軒輕輕一笑,斬鐵截釘道:“大師放心,不會耽擱太久,七日之內,在下必讓真凶伏法!”
自信一語,擲地有聲,卻帶著一股莫名的信服力,在場中人麵色齊齊一變,彼此對視幾眼,隻是不知,這些人中可有誰此時心中翻起波瀾?
ps:竟然一寫打戲就收不住,又把節奏拖慢了......果然沒存稿就是容易亂節奏。另外,感謝gegeferere打賞。還有最愛天一樣的藍,老朋友了,就不跟你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