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法相一臂前驅,如指點江山,前方頓時出現無數紫氣凝成的界印屏障,如道道雄關聳峙,擋在明王拳頭之前。
然而明王拳頭卻是催城破關,勢如破竹,屏障在拳頭之下,如瓷器一般道道崩碎,轉眼碩大的拳頭已擦近慕紫軒鼻尖,慕紫軒麵上皮肉都被拳風吹出褶皺,卻也不做抵擋的姿態,雙手仍是結印不停。
終於,又一道屏障崩碎,包括應飛揚在內的幾個高手卻是同時一凜,雖然短暫道無法察覺,但方才的屏障,確實使拳頭慢了短短一瞬!
此時,慕紫軒一聲沉喝,背後法相投身他身上,與他疊合一起,這一刻他便如帝皇附體,雙掌重疊,平平前推,卻帶著一股伐撻天下的威勢。
大小懸殊到不成比例的拳掌一交疊,便是一聲振聾發聵的巨響,周遭氣流如海嘯爆發,卷起千層氣浪,攜裹著地上的土礪沙草向外擴散,氣浪雄厚得若有實質,不少弟子已是站立不穩,李含光和枯明大師同時化動真元,結出兩個罩子才護住自家弟子。
而颶風中心,慕紫軒也難承雄力,被震得步步退後,一步,兩步,三步。。。。。。就在慕紫軒即將退出他所劃之線時,慕紫軒突然掌勁後揮,雄渾氣勁擊向身後地麵,借著反震之力換來身形的輕輕一滯。
而這瞬間的一滯,對慕紫軒已是足夠,慕紫軒沉元頓足,千鈞勁力盡卸於腳下,隻聽轟隆一聲,身後原本尺寬的界線急速擴張,竟如裂淵一般。
而慕紫軒身臨裂淵,半腳已懸空,身形卻是穩立不搖!
震蕩過後,徒留滿地瘡痍,枯明大師麵露讚歎之色,雙掌合十道:“施主果然身負不凡之功,白馬寺佩服,此條界線確實再無存在必要。”說著足下也是一頓,裂開的地麵在佛力之下,竟再度聚攏,絲絲切合,好似不曾開裂過。
見枯明顯露這手,慕紫軒自然知曉他的用意,謙虛笑道:“全因大師並未出手,否則在下豈能僥幸。”
說罷,又對著呂知玄道:“白馬寺已經願意罷手,端看上清派的態度了。”
呂知玄眼一冷,道:“貧道等候多時了!”說這話時,儼然又是習慣性的以上清派門人自居,李含光三人麵色尷尬,卻也權當沒聽到。
“好,那便有勞白馬寺借香一用,一炷香後,勝負便見分曉!”慕紫軒慨然道。
佛門之人從寺內取了佛香銅鼎,立在一旁算作計時用,佛香點燃,呂知玄號令身後弟子道:“歇夠了就快起身,開陣!。”
“蹭蹭蹭。。。。”二十八把長劍同時離鞘而出,懸浮在空中,劍勢遮天弊地,若星鬥在列,“結蒼龍之陣!”一聲令下,劍陣變化,排列一線,再度結成龍形,龍軀扭動,威勢懾人。
“好!”慕紫軒讚了一聲,正要以身入陣,突得呂知玄身子一震,仰天吐了口血,竟是頹然坐到在地,而方結成的龍形劍陣陡然崩毀,長劍秫秫得往下落,倒插在地,方才威勢當然無存,如今排成一線的長劍,卻仿若一條敗亡之龍。
“噌!”陣眼之位的蛟劍光澤黯淡,劍身出現幾道細微裂痕,自行飛回了呂知玄鞘中。
呂知玄方才強催功力,心血之力將《龍蛇變》催向極致,如今竟是油盡燈枯,無力再戰。李含光見他麵如土灰的樣子,也顧不得他已被逐出師門,快步向前喂了他幾顆丹藥,替他調息,呂知玄眼中剛回複幾分光采,便道:“師兄,我已經沒事了,上清派不能丟了麵子。”
李含光看他這模樣,惱道:“安心養你的傷,上清派的麵子還不用你這棄徒來爭。”
慕紫軒掃視李含光、張守誌、杜如誨三人道:“看來呂道長是無以為繼了,不知幾位誰來代替他?”
三人卻是默然不語,呂知玄的劍術修為,上清派卻是無人能替,但若敞開了說上清派中竟再無人能引導星宿劍陣,又隻會讓人笑話上清派人才不濟。
此時,一把劍打著旋飛來,倒插於陣眼之處,一劍,為龍點睛!
一個年不過十五六歲的華服少年從上清派的陣營中走出,順著“劍龍”龍尾緩緩走來,雙眼隱含靈光,步法從容寫意,“龍尾”的長劍微微鳴顫,一抹劍光也如水波般在“龍尾”靈越跳動,而隨著少年步步前移,那抹劍光跟少年腳步從龍尾,到龍身,再到躍動到龍頭,歡快的像個精靈。敗亡之龍似被劍光打通了經絡般活轉過來,再度恢複生機。
而最後,所有劍光凝聚在龍眼處的星紀劍上,華耀如星辰,劍龍也鼓噪不安,迫不及待的要龍騰上九霄。
華服少年用手按住鳴顫不已的星紀劍,似笑非笑道:“呂知玄身為上清派棄徒,如何代表上清派出戰,在下應飛揚,承蒙司馬真人指點,願替代呂知玄,領教慕公子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