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之中,若論劍法修為,顧劍聲自是當仍仁不讓的冠絕天下,若論仙術靈法造詣,“道扇”衛無雙也是名副其實的當世無雙,但若論誰聲勢最強,名聲最盛,威望最高,除眼前這位上清派宗主司馬承禎不做他人之想。
司馬承禎道學淵博精深,其“無為”為本的理念頗合帝意,三代皇帝對他都是尊之敬之,當朝的皇帝更是恭迎他入宮,尊為帝師,與其妹玉真公主一道拜入司馬承禎門下,是以司馬承禎之名,天下可謂無人不識無人不知。
司馬承禎又打量應飛揚幾眼,忽得拂塵一揚,化作一把流光溢彩的佩劍,再聞一聲龍吟,佩劍已然出鞘,粲然光華映入應飛揚眼中,轉眼應飛揚已置身幻境。
立身頂峰絕嶺上,腳踩茵綠的草毯,放眼望去,下麵是一片棉絮般的雲海,幾隻鴻鳥從雲海中穿出,帶著歡快的叫聲,振著翅膀從頭頂掠過,一陣山風吹過,背後響起陣陣鬆濤聲,回目看去,鬆濤蒼翠之色映入眼眸,未及細賞,卻見每一根鬆針上都泛起了金黃,一輪旭日從雲海中緩緩升起,染得天地一片金紅。
應飛揚看著這生機盎然,變化萬千的奇景,卻緩緩閉上雙目,再睜眼,雙眸之中一片清明,已回到了正殿之中。眼見應飛揚自行從幻境中掙脫,司馬承禎臉露讚許之色,隨後問道:“方才你看到了多少種劍法?”
“六種,靈動者如鳥穿林,迅疾者如風過境,雄奇著如嶽擎天,輕柔著如草鋪地,堂皇者如大日初生,詭譎這如雲濤變幻,不對!還要算上將我置於幻境的虛實莫測的幻劍,總共有七種劍法!”應飛揚自信答道。
“哈哈哈!”司馬承禎放聲大笑,笑聲中盡是歡愉,李含光和玉真公主都覺驚異,司馬承禎清修多年,早已喜怒不行於色,這般放聲大笑已是十數年來頭一遭,“不愧是顧劍聲的弟子,劍上果然造詣不凡。”
應飛揚一愣,又摸了摸腰間的酒葫蘆,心中暗道:“又被認出來了,師傅還真是故交滿天下,讓我帶著葫蘆出門,莫非就是這心思。”
司馬承禎又示意三人坐在蒲團上,道:“守誌和知玄二人如何受傷,你們可以說了。”
此事李含光和玉真公主不過是中途受到牽連,對前因後果也不甚明白,便由應飛揚解說起了,應飛揚自賀孤窮將他帶下山講起,隻略去他師傅如今功力被鎖和皇世星天的隱秘不提,其餘皆悉數講出。
聽完之後,司馬承禎不禁一歎,道:“賀孤窮一代高人,沒想到竟會淪落如此,實在可惜。”又對應飛揚道:“應師侄,你接下來作何打算?”
應飛揚無奈道:“如今擺脫了賀師叔,但是書卷被搶走,我還得先回門中請罪。”
“淩霄劍宗門規森嚴,你丟失卷宗,隻怕此罪非輕。”司馬承禎道。
“縱然如此,我的過錯,總要由我擔下。”
“不妥。”司馬承禎搖頭道:“賀孤窮雖然受傷,仍非你所能對付,洛陽與淩霄劍宗相距遙遠,你若再被他纏上終究還是麻煩,不如暫留在此地住上些時日,一則有我在此,賀孤窮未必敢找來尋你麻煩,二則我修書一封與貴派清嶽掌門替你解說原委,或許清嶽掌門看我麵上可寬宥你的丟失書卷的過錯。”
玉真公主也拍手符合道:“沒錯,本宮也可修書一封,向清嶽掌門討幾分情麵,況且二個月後佛道大會就將要在洛陽舉行,淩霄劍宗定也會參加,到時讓你師傅前來參會,會後你再與他一並回返不是更好?”玉真公主說著說著,臉上已泛出了如少女般的緋紅。
“這。。。。。。。”應飛揚本無意久留,但經他們這麼一說,權衡一番,也知司馬承禎所說在理,道:“多謝道長厚意,既然如此,那就叨擾道長了。”
司馬承禎道:“不必客氣,我將你留下也是私心作祟,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托你。”
應飛揚道:”道長若有用得著弟子的地方,弟子自然盡力而為。”
司馬承禎點頭道:“有你這番話就好,含光,你將《上清含象劍圖》拿來與應師侄觀視。”
“什麼?”一向修養甚佳,波瀾不驚的李含光叫出了聲!“師傅,您要將上清派的道統傳給他?”
ps這張貌似蠻水的,不過信息量還是挺大,換了新地圖,總得默默挖幾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