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應飛揚輕喝一聲,一個簡單直刺,女子竟似難承劍威一般,招式一斂,旋身向後翻去,平平落在水麵上,隨後蓮足輕點,一手橫劍身側,一手拈動法決,竟是術劍同使之招。霎時湖麵湧出一道水桶粗細的水柱,將女子托浮在半空,空中水霧皆受到牽引,彙入女子手中水劍,水劍竟又暴漲數倍,接著腳下水柱若靈蛇一般竄動,馱著女子攻向應飛揚。
水蛇離應飛揚尚有數米,但見應飛揚手一揚,劍揮動,雖未觸及水蛇,水蛇卻如被無形劍罡斬斷,轟然碎裂,化作大雨滂沱而下。女子無力再維持術法,從天上墜入水中,摔得狼狽不堪。章柳邢飛二人看的目瞪口呆,方燃起的爭勝之心此時也似是被冷水澆滅。心中皆震驚道:“應飛揚這廝難道是打娘胎就練劍麼?竟有這等實力。”
那邊應飛揚見戲已作足,收劍回鞘,挺拔而立,轉身向章柳邢飛二人灑然一招手算是打招呼。此時苗淼浮出水麵,苗淼演戲演全套,所以落水時未在施展水遁,此時衣衫打濕,緊貼身上,勾勒出少女玲瓏身段,入夜涼風吹動下打起了冷顫,竟顯得楚楚可憐。
應飛揚正在心裏暗讚苗淼演得認真入戲。忽然間苗淼睫毛上掛著水珠,眼中閃過戲謔的笑意,接著換成了一副傷心欲絕的眼神,紅著眼眶,手指應飛揚顫聲道:“應飛揚。。你。。。原來你說得那些都是在騙我,原來我再你眼中比不上一把劍,你。。。你不得好死!”
“呃?”應飛揚被這臨場加戲弄的一陣錯愕,隻覺自己真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一般,待反應過來,苗淼決然一個回頭,甩落睫毛上的水珠,化作晶瑩淚花,嗚咽著離去,瘦小的肩頭猶在顫抖,直至湖波吞沒了她的身影。
此時邢飛章柳二人靠近過來,邢飛道:“應飛揚,先前我們一直欽佩的是你的劍法。”章柳接口道:“現在不止了。”二人口稱欽佩,卻隻用眼角看他,餘光中有能看出濃烈的鄙視之意,分明是將他看做玩弄少女感情的人渣。
應飛揚強忍揮劍砍人的衝動,道:“二位師兄,你們打算如何,想要聯手搶我的劍麼?”
章柳哼了一聲道:“應飛揚,不要出言相激,我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我們不打你的主意,你也莫來打擾我們,咱井水不犯河水。”
“莫要誤會,我隻是要提醒你,現在奪劍已經毫無意義了。”“什麼意思?”
應飛揚長歎一口氣道:“意思就是現在山頂湖心有任九霄把守,這廝打定主意要把所有劍都搶走,若不能敗他,就算從別處得了劍,也隻是再將劍轉交到他手中。”
邢飛不禁怒道:“任九霄是要做什麼,逼人太甚了!”應飛揚悠悠道:“沒辦法,人家親傳弟子的傲氣,就是看咱們外門不起。”
章柳冷笑道:“別稱什麼咱們,任九霄看我們不起是真的,對你可是極看得起啊,這次參會就是衝你來的吧,應飛揚,你若是條漢子,跟他的恩怨就自己解決,別連累到我們。”
應飛揚神色一餒,歎道:“我也想啊,可惜我一人不是他對手,若要敗他,還得需要幫手。”接著目光灼灼的看著章柳邢飛道:“二位,既然我們有共同敵人,不如聯手吧?”
章柳眼帶嘲意道:“你的話,本來我是不該信的,但你自承不及任九霄,這句我卻是確信無疑,他以一人戰我們全部,你卻想集我們全部戰他一人,隻這點氣魄,你就不如他遠矣!”
此語一出,無疑正中應飛揚痛處,他眼中怒意一閃,章柳毫無察覺,與邢飛商談幾句後,繼續說道:“你要合作,我們沒意見,隻是你心機太多,我們不想與你同行,咱們先各行各路,明日午時,再在此處集合。”
應飛揚雙手抱拳,強笑道:“那就恭送二位了。”指甲卻已刺入手心,帶起一陣連心的痛。
看著二人遠去身影,應飛揚冷厲道:“氣魄麼?我就讓你們見識何為氣魄!”應飛揚回身踏足,竟是直向劍嶼最高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