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怪獸竟也知道攻守進退之道,應飛揚心係明燁安危,也顧不得自己並無功力在身,揮手將先前係船用的藤索扔出,喊道:“接著繩子,上船。”明燁一愣,隨即將繩索纏在手上,牽動身子向船靠近。
那獸見有他人相助,登時沉不住氣了,分水破浪,如一道黑艦一般襲來,森森巨牙帶著腐臭之氣咬向明燁,明燁一手跩繩,一手禦劍,靠著繩索拉扯借力來變換身形,堪堪避過怪獸巨嘴,隻是苦了應飛揚,應飛揚在功力全無狀態下,力氣不濟,幾次都差點被明燁連繩帶人扯下水。
怪獸終也察覺到關竅,遊了半圈換個方向,再向繩索衝去,張開血盆大口要將藤索咬成碎渣,明燁卻似是早有預料,振臂一喝,手一抖,藤索被抖成幾個圈,仿若靈蛇一般纏住了怪獸巨嘴,一拉之下,將巨獸的拉的閉合起來,在獸嘴閉合一瞬,明燁身形瞬動,一躍躍至它背上,手中之劍往下一捅。
哪隻那獸背後鱗甲厚重,再加上明燁在水中呆的久了,已近力疲,這一劍竟隻入肉數寸,怪獸發了狂,搖頭晃腦,應飛揚終於撐不住,撒開了藤索,怪獸隨即身形下潛,想將明燁帶入水中,明燁卻快了一步,若蹋浮木一般,一腳踩踏後從怪獸身上躍起,穩穩落在了船上。
“我操船,你殺敵!”應飛揚、明燁對視一眼,雖從無交情,默契卻自然而成,應飛揚急搖雙櫓,船若有生命一般,在水上打了個轉,掉頭向遠處逃去,明燁拄劍單膝跪坐,巍然不動,整個人卻像一座暫時沉眠的火山,隨時可能噴吐出熾熱狂焰。
怪獸從水中浮出,鋼鞭般的尾巴分撥水浪,對小舟窮追不舍,怪獸身形看似蠢重,速度卻是極快,此時全力衝來,與小船的距離逐漸縮短,就在臨近小船時,怪獸帶著一串水花撲躍而起,龐大身子泰山一般的壓來,要將船壓成碎片。
“動手!”應飛揚喝了一聲,突然反向劃槳,小船在湖麵上甩了個尾,避開怪獸的壓逼,同時,明燁如被小船甩出一般,躍至空中,身上光華再閃,劍帶純陽之威,一劍刺向鱷魚空門大開的肚皮,肚皮上沒有鱗甲護身,明燁手中赤紅之劍直沒入劍柄,一人一獸同時墜入水中,“啪!”的一聲,帶起巨大水浪,小船都如秋水浮萍一般,幾欲顛覆。
一人一獸皆沉入湖中,不見蹤跡,未幾,水下泛出朵朵血花。應飛揚方穩住身形,要去探看,船舷上探出一隻手,正是明燁扒上了船,接著,怪獸的屍身也如枯木一般浮出水麵。
明燁坐下喘息一陣,一呼一吸間周身水漬被真氣蒸騰,化作霧氣散開,沒有純陽功體燦然金華的照耀,明燁的光彩也收斂了數分,麵色是一種無血色的慘敗,先前華光下流金一般燦然生輝的頭發現在看來也隻是營養不良的枯黃,又變成了不起眼的模樣。
但應飛揚卻已將他牢牢記在心上,以他展露出來的實力來看,確實超過其他外門弟子。
應飛揚看著怪獸的浮屍,嘖嘖讚道:“明兄真是好本事,這麼凶狂的怪獸都能讓你斬殺了,不過說起來,這怪到底是什麼東西,似魚而生爪,似獸卻披鱗,莫非是傳說中的龍麼?”
明燁搖頭道:“自然不是龍,不過也沾了個“龍”字,此物喚作鼉,俗稱豬婆龍,長江水脈上多有它們蹤跡,隻是身形這麼大的我卻是頭一次見到。”
“不是龍?那就好說了,不然我還真怕遭天譴呢?”應飛揚探出船槳將豬婆龍的屍身勾過來,“名中除了“龍”字外,還帶了個“豬”字,那便是能吃了,費了一把力氣把它釣上來,總得嚐嚐味道吧。”說著,應飛揚伸劍向豬婆龍的腿鋸去。
“錯了,豬婆龍的腿肉質粗重,算不上好吃,倒是尾巴滋味肥美,無論是燒烤還是煲湯,都是上等佳肴。”明燁將豬婆龍的巨尾鋸下,輕車熟路的剝開鱗甲。切成等長肉條,掌中之劍泛出流火,竟直接將肉烤熟。
應飛揚不禁讚道:“好手段,明兄見識既廣,修為又不凡,不知師從哪位仙長?”
明燁卻低頭不語,默默用劍挑起一根肉條:“嚐嚐吧。”
應飛揚也不追問,伸手接過肉條,在指尖觸碰肉條時,麵色卻陡然一變,一股渾厚純陽真氣順著指尖湧入他的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