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看著就在眼前,卻隻是因過於高聳而產生的錯覺,且越走近越見其雄奇。且山峰上重重仙闕,白牆翠瓦已隱約可見,走到日頭將落,才到山腳。
山腳下,青峰翠蔓,霧葛藹藹,但見一條長階似蛇般蜿蜒,盤旋而上,有孕一點靈氣於其中,仿佛隨時會蘇醒一般,而階梯起始處,便是一處三丈高門樓,門樓下正站立著兩道熟悉身影。正是謝靈煙和張毅之。
“清苦師叔,應天命,你們可算來了。”謝靈煙見二人到來竟是眉開眼笑。
“叫我應飛揚!”應飛揚沒好氣的應道,“好啦,應飛揚就應飛揚啦,等你們好些天,總算把你們盼來了,快快,我帶你們去見我師傅。”
眼見謝靈煙風風火火的樣子,應飛揚不禁笑道:“怎的了?堂堂謝女俠,什麼時候做起了看家護院的工作。”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毅之聽出應飛揚言外之意,雖未針對他,卻也是臉上一僵,略帶尷尬道:“如你們所知,謝師妹因偷偷下山,被商師叔懲罰,發到山腳下看門,什麼時候將你們等來,她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那張師兄為何會在此,我猜猜,定然是被謝女俠連累了吧,”應飛揚隨口猜道,張毅之隻是尷尬笑笑,沒有反駁,事實卻是如此,張毅之的師傅,正是謝靈煙的親父謝康樂,謝康樂對謝靈煙放著自己爹爹一身本事不學,反而投到商影門下之事一直心懷芥蒂。得知謝靈煙偷跑更是大發雷霆,卻又管不到自家女兒,隻能遷怒弟子,可憐了張毅之也隨之一同受罰。
“好了好了,天都快黑了,有話到山上說吧。”謝靈煙顯然是憋悶壞了,連與應飛揚對嘴的心情都沒有,急著催促二人上山。
“莫耽擱了,上路吧。”清苦也自到了此處,心思就似凝重起來,也不曾言語,隻在此時催促了一句。
山路漫長,謝靈煙又連著許久隻跟張毅之這個悶葫蘆呆在一起,可把她憋壞了,一路上說個不停。
應飛揚也順口問道:“對了,你這幾日,可有見過任九霄回來?”
“你怎麼認得任九霄?”謝靈煙疑道:“昨日他確實陰沉著臉回來了,本姑娘跟他打招呼他竟然全然不理,真是越來越傲慢了。”
“沒事,隻是跟他有了些恩怨而已。”想到任九霄,應飛揚不禁又握緊了劍柄。
“嗬,你倒是挺厲害啊,還未入山門,就把清嶽掌門愛徒,當今弟子中天資第――一――得任九霄得罪了,那你以後沒好日子過了。”謝靈煙把“第一”二字拖得要多長有多長,可見她不服這二字也是許久了。
再走一陣,一座門樓現身眼前,此門樓比山下那門樓又高數倍,竟足有十丈,底座為鼇魚卷尾支撐,五簷飛舉,鴟吻吞脊,正中牌額可有龍飛鳳舞四個大字――“淩霄劍宗”。
四字筆式連環,一氣嗬成,意態奔放至極,而筆鋒轉折處又如刀劈劍削而成,盡顯鋒銳,筆法與所提之字搭配,更是相得益彰,自生一股淩人之意。應飛揚看那四字看得入迷,隻覺得書中帶著一股淩冽劍意,心神恍惚間竟拔劍出鞘,兀自比劃。
“啪!”謝靈煙一個爆栗鑿在應飛揚腦殼上,連帶怒色道:“作死啦,趕在這裏拔劍?”
張毅之也正色道:“淩霄劍道前,應師弟還請尊重。”
應飛揚被鑿的眼冒金星,才如夢方醒,知道自己在正門之前拔劍,已如同挑釁一般。急忙收劍回鞘,赧顏道:“勿怪勿怪,我隻是看這套劍法非同一般,一時著迷,才做唐突之舉,還請見諒。”
“天生劍覺,果然好資質。”輕柔一聲,渺渺傳來,循聲望去,門樓側柱旁,婷婷嫋嫋走來一位女子。
女子姿態嫻靜清雅,舉止端莊,如行雲流水般走到身邊,應飛揚才看清她的容貌,女子雖非傾國之貌,但也是清秀婉約,望之可親,一雙彎眉鳳目盡顯溫柔,若非身著一身水藍道袍,倒像是一位鄰家大姐一般
“這便是你徒弟?”女子眉眼含笑的望向清苦。
“正是劣徒,應天命,快來拜見你師姑。”
“師姑?”,看著姿容秀麗的女子,再看看蒼顏白發,老態龍鍾的清苦,應飛揚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ps:今天雙更,求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