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電話再次拔去,聰明了一回將車停在靈岩後山步道旁的停車場,散步走到禦道旁的卜墨雪睜大了眼睛問:
禮佛坪,天池!你不是說去靈岩山!
那人太多又太吵,就散步到天池了;
很近,在那兒等我!
過來很繞路的……
別騙我了,我記得你說過有個仰天池,消防通道可以開車過去。
這一次是卜墨雪果斷掛了葛凡塵的電話,眼神堅定卻自言自語:
不相信我!
竺塢的林道,葛凡塵也從容選擇了出村口,靜靜地等待。因為她的手機上收到了卓夢康的消息:
謝謝你和墨雪的建議,我在故鄉很好!
卓夢康沒有提到邱諾愉,想來喜歡與陪伴相差的不隻是勇氣;而那方法明明是自己提及,卓夢康卻在謝兩個人。此時的葛凡塵終於做回了安靜的女子,從上車對卜墨雪有問必答,隻是話語中缺少了些在意多了些客氣,到下車最多的是提醒他開車慢點。因為,這一次她決定為原本模糊的關係畫上一個句號。
沒有模糊的感情,隻有貪焚的心。卜墨雪被她一路驀名的陌生所驚到,安靜地看她下車,看到她走進小區的大門,想不到原因的他選擇了退一步:等待。
這是一個陽光滿杯的周六,放下水杯,丟下笨重的戶外背包,換上簡單的小背包,桂花公園202路公交,停在了醋坊橋東的站台,北去西行過徐貴子橋,由土聖巷北去。因為夏天過懷德泉時,她曾到過對麵的社壇巷,巷出舊學前,曾經的縣學在此而得名。那裏有一個人才市場,想來4點左右的時間人應該不少。
這也是寫到缺乏素材的葛凡塵早早出天池的原因。
輕快的背包沒擋住她戶外行走的步伐,人才市場外,葛凡塵掏出便簽本和鉛筆,準備到大廳裏去看看,經過的櫥窗傳來一聲招呼:
小凡?
阿姨!
比自已大一輪有餘兩輪不足的阿姨,是凡之前服務過的一家公司的鍾點工,蘇州本地人,吳奴軟語為基礎的普通話,聽起來很柔和。
我還以為我認錯了;
阿姨好久不見,還是這樣健康;
外表的,人老了,再不動動病就找來了。
阿姨是我們的學習榜樣,也該考慮休息一下了;
我也想休息,誰來給我交養老保險啊;
我記得那時您有三份兼職,還不夠。
早不做了。
為什麼?
你離開後不久,那家公司搬到滸關去了;我看這麼遠,我是不要跟過去的了;
您住閭邱坊,太遠了;
還有一家做家政,再做個晚餐那家;
您做菜滿有江南味道的;
你走後不到一個月就不做了;
怎麼了?
本來是年輕夫婦,兩個人,做個飯打掃下衛生,滿好的;
是的;
後來那男的和她老婆離婚了;他一個人嗎也就沒什麼好收拾的,啊是的啦;
阿姨不是說那男的在報社,女的在電台;
多好,啊是;人太開放了;反正不管了。
那您家政現在不做了;
做啊;之後在東環一家做家政,上個星期辭掉了;
您有點恐高,要注意;
這倒罷了,擦玻璃高點不是有那個棍子可以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