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聿和姬淡吃過午飯後,又回了市局,剛到3樓,就在樓道拐角處就看到了靠牆夾著煙的鄒達,也不知道想什麼想的入神,煙都快燒到手指了,竟也沒發現。
直到二人靠近,鄒達才突然從深思中驚醒,隨即手一抖,罵了一聲:“我X”,轉身將已然快要燈枯油盡的煙頭按死了在垃圾桶上。
這要是平時,費聿一準要發揮損友的作用,諷刺順便挖苦一下鄒隊長,但今天真是沒什麼心情。
白雪作為擁有千萬粉絲的國內重量級影後,自殺事件自然是鬧得沸沸揚揚,基本占領了各大熱搜榜、營銷號、娛樂新聞的榜首,上頭自然是希望鄒達能夠盡可能快的結案。
但一來案件確實存在疑點,二來這兩天不知是誰在主導輿論,網上一邊倒的認為有內幕,甚至挖黑料挖到了市局身上。
現在案子陷入停滯,輿論和上級的壓力讓負責處理這個案件的眾人都感覺背了兩座大山,壓得精疲力竭。
費聿上前拍了拍鄒達的肩膀,歎了口氣:“現在我們也隻能等李麗的消息。”
“費聿,如果按照你的猜想,李麗被人控製,將凶手裝在保潔桶裏,提前藏身在了房間中,那為什麼房間中沒有任何扭打過的痕跡,甚至連一點血跡都沒有?”
“白雪的屍檢報告,也證明了凶手並未使用藥物,甚至白雪身上也沒有任何扭打的痕跡。”
“而且,房間中沒有找到一點有人曾進來過的痕跡,指紋、毛發什麼都沒有留下。”
鄒達使勁揉搓著剛才手指的燙傷處,兩條眉毛糾纏的難解難分,對於白雪可能是他殺的懷疑在他心裏如暖陽後的初雪,眼看就要沒有了蹤跡。
“房間及白雪屍體上沒有痕跡,最可能的原因就是凶手是慣犯,且他有足夠的時間從容的將一切痕跡抹去,或者凶手根本就不會留下痕跡。”費聿不慌不忙的接話。
鄒達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會留下痕跡?”
“去除指紋的手術”費聿不在意的聳聳肩。
鄒達剛才還以為他會有什麼高見,結果聽到這麼一句隨意的話,差點被逼出一口老血。
“既然房間內沒有發生扭打,那白雪極有可能是被脅迫了。”為了防止‘中國好隊長’突然的心肌梗塞,費聿趕緊又端正了態度。
鄒達似笑非笑的看了費聿一眼:“脅迫她跳樓自殺?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脅迫?”
費聿也隻是一個猜想,至少他自己就想不出別人拿什麼脅迫他,能逼得自己跳樓。
一直站的離兩個人有些距離的姬淡,抵抗不住濃鬱的煙味,輕咳了一聲:“能威脅一個母親自殺的,隻有她的孩子——王斌有事瞞著我們。”
旁邊的兩個男人俱是一愣。
“咦?金主又來了?——頭兒,局長叫你去他辦公室。”小白不愧是鄒達的得力幹將,總能準確定位到自家隊長的位置,“哎呦,我說姬淡,你也在這呆的住,熏都熏死了”說著,一邊扇著彌漫的煙味,一邊上前拉著姬淡遠離這片煙熏火燎之地。
聽到局長邀請,鄒達的臉快扭成了一朵菊花,就老局長那暴脾氣,比自家太上皇還難伺候,估計又得好一通安撫。
眾人都向辦公室走去,費聿卻沒有動,他拿出手機,找到王斌的號碼,打了過去,裏麵傳來冰冷的機械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事情越發的煙霧繚繞,一直延伸到了濃不可見的霧氣深處,裏麵可能藏著無數看不見的深淵。
“江小二、小白你們兩個跟我去一趟望鷺區,麻利點。”才去局長辦公室一會兒的鄒達又匆匆的回來了,拍著二樓辦公室的門框就是一嗓子。
“頭兒,什麼情況?”小白光速的拿起自己的包,衝到了門口。
“命案!”
簡單的兩個字,讓隨後而來的江小二也是楞了一愣,最近市裏這是中邪了嗎?
三人剛要下樓,就迎麵碰上了聞聲而來的費聿和姬淡,鄒達憂心忡忡的看了兩人一眼,壓低聲音說:“王斌被殺害了,在望鷺區,一起吧。”
姬淡心中一陣發涼,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總是在他們發現線索之後,未卜先知的切斷它,然後再拋出一個新線索,有著貓逗老鼠的從容不迫。
鄒達載著江小二和小白,費聿載著姬淡,五人一路沉默的前往了事發地點。
王斌被殺害的位置比較偏,位於郊區旁,是一處原本規劃為商業住房區的地皮,但不知道後麵是因為資金,還是開發商沒做好打算,一直空置了兩年多,變成了野花野草的樂園。
本來這麼一個遠離商業區和住宅區的‘草場’,王斌這樣身份地位的人肯定不會沒事溜達到這邊‘賞景’,但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麼多的巧合——王斌恰好是這塊兒地皮的主人之一,另一個就是季昱然,確切的說是季昱然已經仙去的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