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李文學心虛住下隊,揮手間沉傷變新顏(2 / 2)

“呦,是大勇這孩子呀,哎,你這孩子果然是有福,聽說你們家著了那麼大的火,房子都塌了,你們一家人全都安然無恙,別人不知道,大伯我心裏清楚,你一定是繼承了你奶奶的本事,保佑你們一家子人呢……”

我並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我這樣一個八歲的孩子說起這些,但我看的出來他有心事,於是我看著他的眼睛繼續問道,

“文利伯,我文學叔呢?去哪了?”

我的話音剛落,李文利的眼神有些躲閃。言語變得支支吾吾結巴起來,

“啊……文學……他……他們倆早上的時候就回下隊娟的娘家去了,說是……說是要回去住幾天……”

我點了點頭,心裏有了數。如果是往常說來,前陣子村子裏鬧病,老白在那場病中死去,隻剩下白小娟兒她娘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所以他們倆常回去住兩天陪陪她的老娘,也是理所當然的。可如今不同,在我看來,這是一個節骨眼兒。我們家昨晚遭了那場大火,李文學是我第一個懷疑的,他在這時候去下隊住,要麼是在躲避著我,要麼是想離那白勝利更近一些,方便他們再謀劃事情。

我辭別了李文利,沿著小路一路往西,打算去下隊的小娟兒她娘家。一路上心裏思緒萬千,其實順著村部往西走,沿途的三荒子家、王革命家都已物是人非。而當我走到我們家東院李華山家的時候,突然恍然大悟……

三荒子、包畫匠、李小軍,這三個人已經死了,他們都是十月初八的生日。在年前的時候,我曾多次遭遇危險,差點送了小命兒。後來這些危險的事情轉移到白小娟的身上,他也經曆了各種坎坷,遭遇了幾次生死,若不是我和我奶奶出手相救,恐怕現在早已和李文學陰陽相隔了。而我和白娟也都是十月初八的生日,按照四方煞的傳說,那些被鎮壓在下麵的妖邪,隻要湊足了四個十月初八出生的人的靈魂,才能啟開四方煞的封印,重新闖入人世。而且鎮的村子裏一直鬧百鬼夜行,陰氣四溢,我們知道是王革命企圖吸取大量的陰氣,增加自己的力量直接衝破四方下的封印,將那些妖邪從煉獄裏釋放出來,我們便一直費盡心思的與之爭鬥,卻一時間忘了,衝破四方煞還有殺死最後一個十月初八的人的方法。

這樣想就明白了很多,難不成李文學放火隻是想燒死我,而我死之後,湊足了這四個十月初八的人,那些妖邪便不會再盯著白小娟了……

雖然瘋瘋癲癲的好幾年,但這大半年裏人人都能看得出他對白曉娟一往情深,為了白小娟她肯做一切事情,如此說來,他這樣做,便合乎了邏輯。可問題是這四方上封印的傳說他是怎樣知道的?他是如何知道需要四個十月初八的人死去的靈魂才能化解呢?難不成是白勝利告訴他的?那白勝利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帶著這些疑惑,不知不覺之間就到了白曉娟的娘家。大門並沒有關著,我邁步走進了院子。白小娟她娘正在院子裏端著簸箕,稀裏嘩啦的簸著苞米粒,見我來了,趕緊往出迎了幾步,

“是大勇啊……你咋來了,快進屋……”

……

走到屋子的時候發現,果然炕上躺著正在睡覺的白小娟,她頭上扔就粘的那塊紗布,紗布上麵隱約殷出血跡。可屋子裏卻不見李文學的身影,我轉身問白曉娟他娘,他娘說大早上,李文學和小娟回來之後,小娟躺在炕上睡著了,李文學說要去白勝利家買些藥回來,這一去就是小半天兒,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我暗自點頭,心裏明白,果然這事情與他們倆有關。我轉過來,我看了看躺在炕上的白曉娟,他的傷口就是那次大客車翻車的時候撞的,按理說早應該好了,可現在仍有血殷出來。

我抬頭看了看小娟,她娘說,

“大娘,我想看看我小娟姐頭上的傷,行麼?”

小娟她娘聽說我要看小娟頭上的傷口,便十分納悶兒,不理解我其中的意思。但在他以及很多劉家鎮村民的心裏,我和我奶奶一樣,神通廣大。所以我要給小娟看傷口,是一件好事,沒準兒就像我那天晚上在家裏用銀水桶驅散陰邪毒氣,給村子裏人治病一樣,治好他的傷口呢?

想到這兒白小娟她娘連忙點頭答應,走到熟睡的小娟在跟前,輕手輕腳的,揭開粘在他頭上的那塊小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