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部裏早已亂成了一鍋粥,整個劉家鎮在這幾天之內,一下子死了那麼多人。趙村長在劉家鎮當了半輩子村長,也沒經曆過這樣的災難。劉振綱大夫麵對這樣的情況,也無計可施。
我心裏隱隱的感覺到,真正的災難即將來臨,但卻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按照常三太奶的指引,我把該做的,都做了。怎麼會突然有那麼多人死去呢?
我得去找李文學,我相信他反常的搶走我的項圈,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他一定知道些什麼。於是我便直奔他的小賣店。可到了小賣店的時候,卻隻見李文利在家,自從我進了柳樹溝用百家井水化解了柳樹溝的怨氣以後,劉家鎮的人們,都不再把我當成一個八歲的孩子,他們都說我得了我奶奶的仙法,並且比我奶奶還更高一籌。所以李文利見我一臉的凝重,皺著眉頭,就知道我一定不是來買東西的,
“大勇,你……你這是有啥事麼?”
“哦,我想找我文學叔……”
我回答道。其實李文利心裏知道,李文學在柳樹溝門口搶走了我的項圈,想必我是想來問個究竟,於是滿臉賠笑的說到,
“大勇啊,你文學叔帶著小娟去縣城了,小娟他爹病死了,但小娟還懷著孩子,不能奔喪盡孝,文學就擔心她太難過,帶她去縣城了……我知道,你是為那事來的,可你知道,你文學叔他這些年都精神不大好,瘋瘋癲癲的,你……你就大人大量,別責怪他啊……”
我看著李文利一臉祈求的樣子,心裏知道,現在我在他的心裏,已經不是那個隻有八歲的孩子,他完全是把我當成一個法力無邊的大仙。不過我也沒心思跟他解釋什麼。轉身走出了小賣店。可我剛出屋,突然看到門口站著一群村民,他們都眼巴巴的看著我。我並不知道他們的用意,一時間不知所措。
“大勇啊,我們知道,你身上這是有仙兒了啊,求求你,救救大家夥吧,救救我們吧……”
說話的,是白小娟他娘,大夏天的,天氣很熱,可是她卻穿的嚴嚴實實,頭上裹著頭巾。不過我還是看到她的臉上,長了很多紅色的水泡。我知道,她也得了病……
“是啊,我六姑走的早,要是我六姑在,肯定會有法子的,我們都知道,這不是病,是邪,肯定是邪啊……”
“是啊,是啊,大勇啊,我們都知道你身上有仙兒,你就救救我們大夥吧……我們……我們給你磕頭了啊……”
村民們七嘴八舌,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都麵帶祈求之色。我知道,他們這是實在沒了辦法,把我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可盡管我知道,這病,一定是受到了那些陰氣的侵擾才得的,但卻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化解。我爸爸也從一旁走過來,蹲下來問我,
“大勇,你……到底有沒有啥法子啊,你看,這些叔叔大伯的,都在求你呢……”
我趕緊讓爸爸招呼大家夥起來,心裏暗自盤算,眼前這病來的比上次凶猛,盡管我沒法子,但相信常三太奶一定有。於是對大家夥說,
“大家夥都別著急,我晚上去求求常三太奶,看看她有什麼法子不……”
聽我這樣一說,大家夥也都心裏有了底,人們站起身,議論紛紛,
“我就說啊,大勇這孩子,隨他奶奶,心眼好……”
“他們家這是祖輩的大仙兒啊,肯定能求動常三太奶的啊……”
……
其實不管大家夥是否來求我,我也肯定不能坐視不管的,既然李文學去了縣城沒在家,那他搶我的項圈這件事也隻好暫時放一放,不過聽說白曉娟他爹老白也病死了,我的心裏倒是十分的難過。不為別的,隻為這一家子遭受了太多的坎坷,眼看著小娟就要生下肚子裏的孩子了,可老白卻病死,終究沒能見到自己的外孫一麵。果然是造化弄人。
我心裏明白,老白一家之所以這樣的坎坷,隻是因為白曉娟的生日,是十月初八,既然四方煞的封印,會在今年遭受到那些妖邪的衝擊,那麼白曉娟肯定會被那些妖邪盯上,她的一家,也會因為遭受厄運。
越是這樣想,就越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些難過,常三太奶說,我是鳳萊轉世,我的今生是肩負著鎮壓四方煞的使命來的,可包畫匠、李小軍、三荒子,和白曉娟,並不是,他們隻是因為命運的安排,生在十月初八而已,所以他們的靈魂,便具備了被妖邪利用的價值。於是他們就這樣的必須去麵臨生死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