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劉家鎮遭災人心亂,三太奶夢裏送金身(1 / 2)

程俊生嘴裏吐出黑色的血,與他身上的水泡破裂流出的黃色的粘液混雜在一起,發出難聞的惡臭。劉振綱當了半輩子的醫生,這樣的病症還是第一次看到,更別提那站在一旁的白勝利了。

於是所有人便眼睜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程俊生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一歪頭停止了呼吸。而他身上的粘液仍在緩慢的向外流淌,像一個肆虐的妖獸,衝破她的身體誕生於這個世界。一個膽小的地質隊員完全無法承受這樣的驚嚇,紛紛跑到帳篷外麵,嗚哩哇啦的嘔吐了起來。劉振綱也壯著膽子伸手試探了一下程俊生的鼻息,收回手搖了搖頭,人肯定是不行了。

幾個膽大的地質隊員捏著鼻子,拽著程俊生床鋪上褥子的四角,將他的屍體拎到外麵,找來一塊白布蒙在臉上。至於這屍體該怎麼辦,他們心裏也沒個譜。也知道找一個能張羅事的人,往縣城打電話通知他的家屬來料理後事。

離開了地質隊的營地,一路上,劉振綱和白勝利都沒言語,他們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最恐怖的倒不是程俊生死亡的樣子,而是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離開營地的時候,劉振綱到其他的帳篷檢查了一下上午得了病的那些工人,不出意料的,他們與昨天的程俊生一樣,身上的病傷傷已經痊愈。但劉振綱心裏清楚,現在的痊愈,也隻是接下來再一次惡化的開始。

程俊生病死的消息,連夜傳遍了整個劉家鎮,這種事在人們的嘴裏,往往是越傳越離譜。有人說程俊生最後化成了一灘血水,樣子慘極了;還有的說從程俊生的肚子裏鑽出一隻妖魔,回過頭來把它一口口的咬爛。於是這一晚整個劉家鎮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得過了病的村民們。他們開始擔心自己在幾天後會不會像程俊生一樣慘烈的死去。整個劉家鎮被死亡的恐懼籠罩。

對於這樣的事,無論是劉振綱和白勝利,還是趙村長張會計,都無能為力。如果想解除人們心中的恐慌,那隻有等縣城的醫療隊來,找到病因,治愈的惡疾才能讓人們安心。於是他們這一夜如同劉家鎮大部分的村民一樣,都無法入睡。

當然我的家裏人也一夜沒睡,出了這樣的事,我爸爸去村部值班,今晚都沒有回來。我媽媽摟著我躺在炕上,心裏卻十分擔心我爸爸會被傳染,無論怎樣都睡不著。而我爺爺獨自在他的屋子也沒入睡,我看見他的屋子裏的燈光從門縫裏傳出來。

其實我爺爺這段時間裏來都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不僅僅是因為這次怪的流行病,我知道他是因為思念我的奶奶。盡管我爺爺的脾氣暴躁,性格倔強,天不怕地不怕,可這一輩子他最聽我奶奶的話。我奶奶突然離世,對他的打擊當然不小,所以每當看到晚上他不能入睡,我們的心裏也十分的難過。

我們都急切的盼望著天亮,好去村部看看我的爸爸。可是時間這東西卻不會因為誰急切的盼望而加快一分,越是等著天亮,可越是覺得黑夜的漫長。而就當窗外投射進來一絲半縷的晨光的時候,我竟然躺在媽媽的懷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一團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飄落到我的院子裏,那金光透過玻璃窗子照射到我的身上,我感到十分的溫暖。

我興奮的推開門跑到院子當中,這一定是我的奶奶來了。果然我猜的沒錯,那團金光的中心,我奶奶微笑著站在那裏。我連忙往前跑了幾步,衝進他的懷裏。奶奶將我一把抱住,伸手撫摸著我的頭。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嘩嘩的流淌,盡管我知道我奶奶的靈魂已經進了仙山,單等血蛇藤在牆壁上刻好他的石像,那石像便可以幻化他的金身,他便可以正式的重回常氏一族,得道成仙,跟著常三太奶廣施恩路,救助世人。可這一眨眼的工夫,一百天過去了,而在這一百天裏,我沒機會見他一麵,更沒有得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又要遵從常三太奶的旨意,在我奶奶的石像刻好之前,不能像任何人透露他得道成仙的消息。於是隻能將這個秘密,牢牢的守在心裏,那種孤獨和無助壓抑和惆悵令我感到十分的難受。

而現在終於見到了我的奶奶,其實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夢裏,但我更知道這夢對於我來說就是真實的。

跟奶奶擁抱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他的臉,其實我是想像這幾天看到的奇怪的事情跟奶奶說說,好,讓他幫忙拿個主意,奶奶卻衝我微微的笑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