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純陽血驅散妖蛇毒,心未靜夢探小陰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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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都過去,夜晚便如約的到來。不管白天的世界發生了什麼,當太陽落下山頭,夜色將劉家鎮籠罩,世界的一切都披上了深藍色的外衣,朦朧成了這世界的主題,院子裏的雞鴨鵝狗都閉上了嘴巴,他們匍匐在他們的窩裏,一聲不吭的睡了。

這世界不管發生什麼,都無法阻止時間的腳步。就像天上那彎月亮,我們便無法阻止它的圓缺。爺爺蘇醒過來之後,渾身感覺十分的疲乏,像是幹了一整天的累活,睜不開眼,邁不開腿。於是連晚飯都沒有吃,便鑽進被窩裏呼呼的睡著了。我爺爺是一個特別能幹的人,別看如此大的年紀,平日裏也十分的精神,可今天他卻早早的睡著了。

全家人都特別的累,這疲憊可能來源於白天裏的過度的緊張,當然我也很快沉沉的睡著。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之所以說它是一個奇怪的夢,是因為從夢的開始我便知道自己在夢境之中。我夢到了陳寡婦,我記得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被那血蛇藤吸走了血液裏的陽氣,他渾身上下都結了一層雪白的霜,我知道那是因為他被自己的血液凍住,於是我便將自己身體的溫度傳輸給他,救了他一命。

而在今晚的夢裏,他出現在了我家大門口,輕輕的拍打著我們家的木頭的院門。聲音不大,也隻有我能聽見,我便從被窩裏鑽出來,隻穿著單薄的內衣,光著腳走到院門口。

借著月光,我看到院門外的陳寡婦臉上流滿了淚水,哽咽著抽泣著,說不出話。見到我之後,便苦苦的哀求我,她一邊哭,便一邊自顧自的叨念,

“求求你饒了他,饒了他吧……”

他隻是一遍又一遍的哽咽著叨念,我並不知道他讓我饒的到底是誰??我開始回憶那些與他交往過深,值得他來求情的人。包畫匠、白勝利、還是這血蛇藤?

包畫匠已經死了很久,況且他的死與我並無關係,所以不會是因為他來哀求我;白勝利前幾天三更半夜的酒醉之後色心又起,打算到陳寡婦家找點便宜,卻被血蛇藤報複,渾身長滿了水泡,差點丟了小命。還是我和我奶奶幫忙驅散了他身上到邪氣。那麼次說來,陳寡婦向我求饒,難道是為了那血蛇藤?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為這血蛇藤求情,難道她與那血蛇藤有了幾日的肌膚之歡,所以產生了男女之情?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可真是傻透了。血蛇藤那樣對她,僅僅是為了能夠吸收他的血液來供養自己,不管他幻化成怎樣的人形,也終歸是一個有了靈性的藤條而已。再說了,血蛇藤已經被我爺爺用鐮刀砍為了兩段,現出了原形,如果這陳寡婦真的是為血蛇藤求情,難道說它並沒有死?

想到這個,我心裏一驚,是啊,我一直納悶,這血蛇藤好歹也是在鐵刹山修煉了多年的聖物,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被一個凡人用鐮刀砍死呢?別說是砍死,即便是被一個凡人鐮刀砍傷都是不應該的。聯想起剛開始發現血蛇藤的時候,他也是被幾個凡人輕易的製住。難道這小陰坡有著一股什麼樣的力量?正是這種力量限製了血蛇藤的法力,使他變得十分的羸弱?若真的是這樣,那他為什麼偏偏要到小陰坡去呢?

我忽然發現,這件事並沒有真正的解決,離挖出事情的真相,還相差甚遠。並且我隱約的覺得,這血蛇藤與四方煞或許會有著某種關聯,至於是什麼關聯,我一時間還說不清。其實要想探尋真相,最好的辦法,還是去小陰坡看看。

其實這些思考,完全是在我的夢裏,並且我清楚的直到,是在夢裏。但我更知道,我的夢與現實之間的界線已經越來越模糊了。現實裏難以解決的一切,在我的夢裏總會變得清晰。說走就走,反正是在夢裏,不怕經曆什麼危險和恐懼,因為不管夢裏產生怎樣的不能接受的後果,隻要夢醒了,就一切還原。

想到這,我便打開了院門,此刻院門外麵的陳寡婦已經消失不見,我卻聽到了一陣汪汪的狗叫聲,我認出這聲音,是大黑狗“包黑子”的叫聲……

於是,我帶上包黑子,邁開步子,在皎潔的月光映照下,順著村子裏的小路一直向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