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白勝利揩油闖大禍,陳寡婦身附血蛇藤(2 / 2)

我奶奶旱煙笸籮推到他的麵前說道,

“哎呀,六姑啊,我的親六姑啊,你可別拿我開心了,在您老人家的麵前,我哪敢稱什麼白大夫啊……”

白勝利滿臉堆笑,接過旱煙笸籮後,並沒有自己卷煙抽,而是伸出手,拿過我奶奶手裏的旱煙袋,給我奶奶眼袋鍋裏先裝了一袋煙,虛頭巴腦的用火柴給我奶奶點著。

我奶奶看著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說吧,你找我,是有事?”

聽我奶奶問他,白勝利慌忙站了起來,一個勁的給我奶奶作揖,

“六姑啊,六姑,您老人家可得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行了行了,你起來吧,有啥事說說吧……”

白勝利歎了一口氣,伸手解開自己棉襖的扣子,把棉襖脫下來放在炕上,大家夥這才發現,他的襯衣竟然是濕漉漉、粘乎乎的,像是被米湯泡過,他又向上撩起了襯衣,露出赤條條的上身。借著屋子裏明亮的點燈光,大家夥往他的身上看去……

隻見白勝利的身上,長滿了一道道的紅色的印子,像是被繩子緊緊的勒過的一般,印子上一堆堆、一排排的到處都是黃豆大小的水泡,流著焦黃的膿水,散發出陣陣的腥臭。看上去十分的惡心。看來剛才他的襯衣之所以濕漉漉的,肯定是被這膿水浸透的。

白勝利撂下襯衣,在炕上拿起棉襖穿上。剛才沒看到他身上的膿皰的時候還沒在意,現在看過了,再看他穿衣服,我們都替他感覺到疼痛。

白勝利係好扣子,看出了我們的想法,說道,

“六姑啊,我這個,就前兩天突然長的,一開始就是一些紅色的印子,我以為是受了風,就自己吃了點藥,可是卻沒見好,後來這印子上麵又開始長水泡,我看像是蛇盤瘡,我們的學名叫帶狀皰疹,我就又吃了點藥,可是越來越嚴重。現在別看出膿出水的,但不疼不癢,可一到了半夜十二點,都能把我折磨死啊,渾身上下,又疼又癢,抓不敢抓,碰不敢碰,躺又躺不下,坐又坐不住,簡直是生不如死啊……可這說來也怪,外麵天一亮,立刻就好,渾身上下連個印子都沒有,可天一黑就起泡,半夜十二點就開始疼……哎……這是真要折磨死我啊……”

說完他又開始給我奶奶連續的作揖,

“六姑啊,別看我平時牛皮吹的響,可我心裏明白,在您老人家麵前啊,我還啥都算不上,就請您開開恩,幫幫我,別讓我再遭這個罪了啊”

我奶奶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白勝利說,

“你這看起來是蛇盤瘡,但半夜犯,天亮就好,這就是在找你陰氣最盛陽氣最衰的時候發作,勝利啊,你這是得罪了哪路的老仙吧,人家這是在整你,不是我不幫你,這種事解鈴還需係鈴人,別人伸不上手,使不上勁啊……你最近到底幹啥不該幹的事兒了?”

聽我奶奶這樣一問,白勝利的臉上一紅一白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啥來,奶奶讓他坐下喝了一口水,他這才抬起頭說道,

"六姑啊,我知道我這是得罪三太奶了,所以我才來找六姑您的,您看能不能求求三太奶,讓他老人家收了神通吧……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啊……"

“三太奶?你說你說得罪了三太奶?”聽他這麼一說,我奶奶有點吃驚。

“既然你說你是得罪了三太奶,那你好好說說,到底是咋回事?你說清楚了,我才好幫你啊……”

白勝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六姑啊,你也知道我,去年,不是跟那跟陳寡婦好了一陣子麼,後來吧,她沒事老跟我吵吵鬧鬧的,我就煩了,就不愛搭理她了,再後來聽說她跟包畫匠不清不楚的,我就罵了她一頓,後來這包畫匠稀裏糊塗的死了,陳寡婦也瘋了,我就尋思著,這事也就這麼了結了,可這瘋子陳寡婦,這陣子不知道咋地了,死活的纏著我,投懷送抱的,我說啥也不想搭理她,可前兩天這不是去村西給老王家看病,完事人家請喝了點酒,半夜才喝完,酒勁上頭的時候,正碰上陳寡婦,她就連拉帶拽的把我整她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