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陰陽隔恩怨見天日,血充盈老嚴命嗚呼(2 / 2)

老嚴渾身發軟,趕緊伸手扶住門框,差點摔倒。剛勉強的站直身子,突然,眼前人影一閃,一個人嗖的一下,從他的身邊經過,閃進了屋子。速度很快,老嚴甚至都沒看清他的樣子,隻聞到一股臭熏熏的豬糞的味道。

老嚴轉臉往屋子裏望去,借著夜色,勉強能看清他的輪廓。他躡手躡腳的來到東屋門口,伸手輕輕的去推屋門。屋門的門軸生鏽,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響。他放慢動作,慢慢的把屋門打開,一閃身鑽進了屋子。

老嚴有些納悶,雖然看不清那人的臉,也能輕易的猜出他就是剛才那個挨罵的男人,他不是住在門房麼?這黑燈瞎火的,他鬼鬼祟祟的來到上屋幹什麼?

看得出他平時跟那女人關係不一般,但若是半夜來偷歡,也不用這樣偷偷摸摸。這院子遠離村鎮,別說半夜去女人的屋子,就算是光天化日的時候,也不會有人看見。

正在納悶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人影晃動,那個女人從門外走來,邊走手裏邊提著褲子,看樣子是去了外麵的茅房方便,邊走嘴裏便嘟囔著,

“人要倒了黴,喝涼水都塞牙縫,吃點東西還他娘的鬧騰我的肚子,……”

那女人也從老嚴的身邊走過,就入剛才那男人一樣,似乎老嚴並不存在,其實老嚴也已經清楚,自己與這對男女,並不存在於同一個世界,這或許是兩個平行的世界,也或許是一場由怨念而生的幻覺。

那女人也進了屋,正如老嚴所料,與剛才那鬼鬼祟祟的男人撞了個正著,屋子裏立即傳出來劇烈的吵嚷之聲。

“好啊,你倒真是個養不熟的野狼,竟然想偷我的東西,我千防萬防,居然自己養了個家賊,看我不打死你……”

屋子裏劈裏啪啦的亂響了一通,那男人果然像剛才在院子裏的時候女人罵的一樣,是個慫蛋軟貨,居然被個女人打的嗷嗷亂叫,像個瘸了腿的喪家的狗子。

“哎呀呀,哎呦呦,別打……別打……哎呀……”

屋子裏吵吵鬧鬧,老嚴卻靠著那扇破舊的屋門。一動不能動,從他剛才驚慌的跑出來,趔趄著差點摔在門口的那一刻起,渾身仿佛灌注了水泥,瞬間的凝固,寸步難移。

屋子裏拿女人的叫罵聲一直不停,一開始還僅僅是在數落那男人的不是,忘恩負義、廢物軟蛋……而到了最後,這些詞語都已經用盡,便隻剩下謾罵了,爹長媽短,祖宗八代都被翻騰了出來…

邊罵邊打,屋子裏亂成一鍋粥。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緊接著聽到那男人霹靂噗通倒下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他的求饒,好像那女人用什麼家夥打暈了他……

“裝死?起來,你不是能跑麼?起來啊,你居然還會裝死這一招,你這慫包軟蛋……”

女人又罵了幾句,見那男人不出聲,也是慌了神,聲音變軟,想必是害怕了,

“起來啊,你……你別……別裝死……”

……

外麵刮起了一陣風,風力不小,院子南麵那幾架帳篷中間的高杆上的旗子,被這陣風吹的帕拉拉的作響。老嚴眼前的那從枯草,也被吹的向一側歪倒,風吹著草葉,發出瑟瑟的聲響。這幢老房子的門窗,盡管早已破爛不堪,但著陣風好似給他們灌注了興奮的藥劑,左右搖晃,上躥下跳,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這陣風來的快,風勢也猛,整個院子裏所有能活動的東西,似乎都跟著搖晃,這一切仿佛是沉睡已久的妖魔瞬間的覺醒,紛紛伸展肢體,在瘋狂的舞蹈,他們蹦跳著,摔打著,翻滾著,肆無忌憚,極盡瘋狂。

老嚴被這陣風吹的睜不開眼,閉不上嘴,寒風夾雜著幹枯的草屑與灰塵,灌進了老嚴的耳鼻,刮進了他的嘴巴。

老嚴覺得嘴巴裏一陣陣的苦澀,像是啃嚼了小陰坡山上的丁香葉子,這苦澀的感覺讓他十分的惡心,大腦眩暈,心跳加速,血液在渾身上下玩命的奔湧,似乎要衝破他的身體,噴射到自由的空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陣風終於止息,老嚴張大著嘴巴,喉嚨裏發出了幾聲啊啊的聲響,眼前一黑,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