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李文學突然又失蹤,我爸爸隻身探地穴(2 / 2)

大家夥被逗笑了,於是我爸爸開始安排人準備一些應用的家夥。

老鄭祖祖輩輩是專門打井的,劉家鎮上下兩隊家家戶戶的水井,一多半都是他們家給打的,繩子、吊筐和轆轤他們家都齊全,這些東西由他來準備。

我爸爸又安排人去李文利家的小賣店買一掛鞭炮,再拆散,裝進一個小布袋。萬一地洞太深,跟上麵喊話聽不清楚,便可以放一個鞭炮來傳遞信號。

又摘下了村部裏屋牆上掛著的煤油燈,在牆角的櫃子裏找來煤油填滿。這個煤油燈可是個老古董,那些年村裏沒拉電的時候,晚上出門走夜路,靠的就是這個。而自從有了電燈泡,這寶貝便一直掛在牆上,上麵都已經布滿了塵土。

又摘下那把五六式步槍的刺刀,別再腰間。地洞裏狹窄,步槍那麼長,施展不開,這個三棱的刺刀,倒是最適合的家夥。

又在褲子口袋裏裝上一包煙也兩盒火柴後,帶著大家夥直奔王革命家。要說這老鄭辦事麻利痛快,大家夥推門進院的時候,老鄭已經把轆轤、吊筐和粗麻繩都準備好了,大家夥便七手八腳的按照老鄭的安排,在大土坑上架起了轆轤,綁好了繩子,掛好了吊筐,單等我爸爸坐進去,再放到洞底。

我爸爸早已準備好了,站在屋門口,點上一支煙。他在等我奶奶的到來,我奶奶在場,心裏會更家的有底。

一支煙剛抽完,我奶奶便領著我走進了王革命家的院子,進院之後邊走邊四外張望。

我跟在奶奶的身邊,拉著奶奶的手,一進院子,便聞到了那股惡臭的味道。但隨著那味道而來的,卻是一陣耳鳴。這樣的耳鳴不是第一次,我也早已經習慣,於是非但不像原先那樣的感到煩躁,反倒會安靜的去仔細分辨那聲音。

每次的耳鳴,我總會聽到一些人在說話或是爭吵,而這次的不同,我聽到了一陣沙沙的聲音,像是有風吹過一片幹枯的草叢,那些早已失去綠色生機的草葉,在風裏來回的摩擦發出的聲響。

盡管這聲音單調,但我卻從這聲音裏聽出了一種難耐和孤獨的味道。於是我停住腳步,仰起頭,閉上眼睛。那聲音就在我的耳邊縈繞,鑽進我的大腦。眼前仿佛出現了一片荒蕪的野外,草地的中間,有一條狹窄的蜿蜒的小路,並不知道它通往何處,更不知道是什麼人會在這條小路上走過。

奶奶見我閉著眼睛,並沒有打擾我。等我再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抬頭看著奶奶微微的笑了。奶奶彎下腰,什麼在我的臉上撫摸了一下,我的眼角不知道為何流下了一滴眼淚。

屋子裏的人們見我奶奶來了,便都閃開一條路,讓我奶奶領著我進了屋子,來到那個大地洞的跟前。其實我奶奶來到現場,不僅僅是我爸爸,就連趙村長以及在場的很多人,都心裏有了底。

老鄭親自操起架在地洞上的轆轤的搖柄,我爸爸坐進吊筐的時候,趙村長還是擔心的走過來。我爸爸笑了笑說,

“大舅,沒事,別擔心……”說完用火柴點著了手裏拎著的煤油燈。煤油燈上有個玻璃罩,用來擋風,防止火苗熄滅。於是燈光便透過玻璃發散出來。

趙村長點了點頭說,

“到了底下,別忘了放個鞭炮報個平安,”

我爸爸點了點頭,然後伸手示意老鄭放繩子。打井用來上吊筐的麻繩特別的粗,一圈圈的纏繞在轆轤上,一端拴在吊筐上,我爸爸坐在吊筐裏,老鄭慢慢的搖著轆轤往下放繩子。

繩子放的很慢也很穩,不過沒一會,吊筐便慢慢的陷入到黑暗之中,站在地洞上麵的人們已經看不見它的蹤影。趙村長趕緊叫人用手電筒往裏照,但隻能看見搖晃的繩子,和一團昏黃的煤油燈的光團。而這一團光,也很快消失不見。

又過了一會兒,剛才還繃直的繩子,突然鬆了下來,老鄭停住了搖轆轤的手,側著耳朵仔細的聽,

“啪~”

洞底下傳來了一聲鞭炮的響聲,聲音不大,聲音上升,來回的撞擊著地洞兩邊的牆壁,發出反複的回響,最終清晰的傳到地麵上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老鄭,拉起綁在支撐轆轤的架子上的一跟係鐵鏈,三下兩下將轆轤的搖柄綁牢,轆轤便結結實實的卡住。

他看了看那根粗麻繩上每隔一段就拴著的紅繩,抬頭對趙村長說道,

“村長,四丈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