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綱撿起被那小青年踢飛的竹竿,遞給趙村長看,
“村長,你看,這竹竿是幹燥的,按理說不會導電,劉耀宗是老電工了,拉個電閘怎麼會輕易的出事兒呢?我看啊,這事有蹊蹺……”
趙村長接過竹竿在手裏擺弄了一陣,談了一口氣。其實趙村長心裏明白,這陣子村裏出了不少邪門的事,原以為包畫匠死後這一個多月都挺消停的,估計不會再有什麼事,沒想到這快過年了,劉耀宗還離奇的被電擊了。身為一村的村長, 怎麼能不著急上火?
其實趙村長年輕的時候當兵,跟著部隊也打了不少的仗,後來解放了, 當村長這麼多年,看到的,親身經曆的那些邪門的事,也不少, 隻不過自己是村長,不能宣揚封建迷信。但最近這一樁樁一件件,也不由得趙村長不往這方麵考慮。
回到村部,趙村長安排那幾個小年輕的看好斷掉的電線,別讓人或者牲口再觸電,然後直接來到 衛生所, 劉耀宗已經蘇醒,右側的胳膊腿也漸漸恢複了知覺。幸虧電壓不高,除了手掌心的灼傷,基本沒什麼大礙。劉振綱給他包紮了包紮,掛了一針點滴,便沒了大問題。
時過晌午,劉耀宗媳婦才哭天喊地的跑到村衛生所來,劉耀宗正掛著點滴在衛生所的炕上閉目養神。劉耀宗媳婦撲通一聲趴在劉耀宗的身上,肥大的胸脯砸 的劉耀宗差點沒咽了氣。
“唉呀媽呀,我的爺們兒啊,你這是咋的了啊,你這要是出點事, 可讓我咋活啊……”
邊哭喊邊用手捶打劉耀宗的前胸,劉耀宗掙紮了半天,才喘上一口氣,一把把他媳婦推開,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衝著她媳婦罵道,
“你這個敗家的娘們兒,我還沒死呢,你這哭哪門子喪啊……”
劉耀宗媳婦被嚇了一跳,趕緊爬起來再一次撲到劉耀宗跟前,
“哎呀媽呀,當家的,我還尋思你不行了呢,我聽說你讓變壓器電死了,我這一直跑過來,摔了好幾個跟頭……”
劉耀宗瞪了他一眼,抬頭看看點滴的瓶子裏,藥水見了底,便招呼劉振綱,拔了針頭,穿上大衣,扶著他媳婦的肩膀,慢慢的往家走。
邁出衛生所的大門,劉耀宗抬頭看看天,天氣還算晴朗,太陽略微的偏西,看來已經是下午。突然想起一件事,轉身鬆開扶著他媳婦的胳膊,靠著路邊的一棵楊樹上,上下打量他媳婦說,
“唉,我上午出事的,你咋下午才知道, 咱家離村部也不遠吧……”
劉耀宗媳婦被問楞了, 瞪著眼睛看著劉耀宗,
“那,那你是啥意思……”
劉耀宗皺著眉頭想了想,一把拉住他媳婦的胳膊,
“走,回家再說……”
說完邁開步子往家走,怎奈身體還很虛弱 ,一下子沒站穩,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他媳婦趕緊伸手去攙扶他,他隻好摟住他媳婦的脖子,搖搖晃晃的往家走去。剛到家門口,白勝利迎麵走來,見到劉耀宗的樣子,趕緊過來詢問。
“哎呀,大哥,你咋樣啊,沒啥大事兒吧 ……”
劉耀宗上下看了一眼白勝利,白勝利的目光有些躲閃,
“勝利啊,我沒事,你,這是幹啥去啊……”
白勝利滿臉帶笑的說,
“沒事兒就好, 沒事兒就好, 吉人天相,吉人天相,我啊,我剛才 ,這大衣忘在你家了 ,這不是回來,回來拿……”
劉耀宗又上下打量了白勝利,皺著眉頭問道,
“大衣沒穿,你剛才出屋的時候,沒覺得冷啊……這大冬天的,你才反應過來?”
這一句問的白勝利支支吾吾,臉一陣紅一陣白,好一陣子才磕磕巴巴的說,
“啊,我剛才啊,走得急,對,走得急, 這,這就給忘了,我這人,就,就丟三落四的,哈哈”
劉耀宗就算再傻,也能看得出來這白勝利不正常,說話顛三倒四,臉上的笑偷著虛偽, 目光躲躲閃閃,再想想自己的媳婦, 離著村部這麼近,放個屁都能傳到村部去, 自己上午出事,下午她才來,難不成自己出去修變壓器的功夫,他們倆……
劉耀宗越想越覺得可疑,這白勝利好色,那在劉家鎮可是出了名的……不管老少醜俊,借著給人大姑娘小媳婦看病的機會 ,那可是老少通吃,難道這裏邊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