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完畢,束臻讓大法師弄了個障眼法。如此一來,眾人便都覺得他們仍然是在這片山林狩獵,而實際上,卻已經不知不覺就被帶去辰徵王屯兵的那個山穀了。
辰徵王隻是凡人,他的那個道士高手也沒來,因為想著今天不會有什麼事。故而,他們都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加上那道士要去給辰徵王準備其他東西,也隻是叮囑他小心而已。
在辰徵王出發之前,道士還給他卜了一卦,說今日運道正旺,不會有什麼禍事。但,那道士看走眼了一點,那就是,柳映月的金玲花設置了結界,道士看不到那邊的情形。而辰徵王本身,按照正常發展的話,今天是沒有什麼禍事的。
可是他們沒想到,在道士卜卦的時候,束臻等人還不知道那個人就是辰徵王。因此,對辰徵王來說也就不存在什麼威脅。可現在不同了,束臻一得知要叛亂奪位的王爺就是這個伯伯,當然必除之而後快。
辰徵王見冀安王願意幫他,自是喜不自勝,心情一好,勁頭便更足。他和隨從們一起到處搜尋目標,在林子裏發現一隻鹿,便悄悄跟了過去。
冀安王怕他去暗中安排人手對束臻不利,也趕緊帶人跟上,說是幫他圍捕那隻鹿。辰徵王信以為真,叫冀安王從另一麵去圍堵,他則帶人把鹿趕過去。因為這片林子有點茂密,用弓箭未必射得準。他想活捉這隻鹿,然後帶回去烤吃,還可以把鹿角取下放在家裏做裝飾。
可是,別說辰徵王,就連冀安王也不知道,他們正在一步步往大法師設的陷阱裏鑽。大法師用了障眼法,他們隻看到眼前這片林子,卻不知道這林子和那隻鹿都是幻象。他們追逐鹿的路線,正在一點一點朝那個山穀而去。
而柳映月他們,則奉命將其他王爺分散,隔開,並分別派人看住。這樣,他們就不可能聯合起來一致對付束臻,也不能暗中做什麼手腳了。
辰徵王一心一意追逐那隻鹿,隻見鹿忽而奔跑,忽而停下,忽而又臥在那裏,像是在等他們。而一旦人們靠近,鹿又起來跑跑停停,引著他們朝山穀跑去。
辰徵王不知是計,一路緊跟,直到周圍突然陷入寂靜,天色也似乎幽暗下來,身上感覺一陣寒涼,他才覺出不對。仔細看看四周,好像這片樹林和之前來的時候一樣,卻不管怎麼都走不出去。
手下那些人也都漸漸失散了,辰徵王不禁有些惱怒,喊道:“人呢,都哪去了?快給我出來!”
可是,周圍沒有人回應,隻隱約聽到馬的鼻息聲。辰徵王轉著圈地看,卻什麼都沒看見。抬頭看天,太陽還在,但溫度已經下降了許多,光線也若有若無。他本能地感覺到即將有不好的事發生,但又不知道是什麼事。
懷著一絲僥幸,辰徵王以為自己隻是誤入一片密林,隻要走出去就會回到營地。他拿出先前約定好的信號煙花,剛想點燃,忽見一個將軍朝他快步走來,便收起火折子,問將軍怎麼來了。
將軍道:“王爺,你怎麼來了?”
辰徵王很是奇怪:“我陪皇上狩獵來了,剛在追捕一隻鹿,誰知跑這來就不見了。”
將軍道:“我沒看到有鹿啊!王爺,既然你來到這了,就進去看看吧。”
辰徵王警覺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將軍皺眉說:“我也說不好,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辰徵王心想一定是他的軍隊裏起了內訌,或是有人反悔了,便跟著將軍朝入口走去。
他怎麼知道,這將軍是束臻他們故意放出來的。營地裏已經被柳映月的金玲花困了幾天,直到剛才才解除了部分,讓入口可以出入人。隻不過,束臻他們還沒有完全控製這些兵馬,隻是派了大量禁衛軍將這裏包圍,禁衛軍們占據了山頂,居高臨下,弓箭火把滾石一應俱全。
束臻打算,等把辰徵王誆到此處,問明他是否要篡位。他若認錯便饒他一死,但軍權必定要收回,隻讓他安心在府邸裏養老,每月依然有例錢,他之前的生意也照樣由他。他若孤注一擲,束臻自然不能放過,隻有剿殺。
其實,束臻希望伯父能夠回心轉意,那樣大家都好收場。但是,當他親眼見到辰徵王的那些軍隊殺氣騰騰,喊著擁立辰徵王為帝,要推翻他的統治,他不由得殺心頓起,在心裏盤算要怎麼下這一盤棋。
大法師一直跟隨著,也明白束臻的心思。對這種事情,自古以來一向是殺無赦,他並不覺得可惜或心軟。但束臻不同,畢竟辰徵王是他的親伯父,殺掉自己的伯父,怎麼說都會心痛,且覺得殘忍。可他又有什麼辦法,是伯父先想殺他的……